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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处是早有预兆的百般轻浮,流火定了神,却是尚未开口便听得耳畔一处的轰鸣碰撞。
踢踏鞋尖,而触底震然。
然后是几近尖锐的女声,音调里全权的不满和质疑。
“是不是你找人去砸了安宗山的灵堂?”
二话不说的开门见山,是叫男人面上忽然便挂了不住的尬意,下意识地捂上听筒,言语里自然多了是严声厉色的不堪,“我没有跟你说过了,进门之前先要敲门,”
瞬然的话锋急转,带着掩饰不住的嘲弄和轻蔑,“还是说在安家,你从来都没有学过这些礼数上的东西?”
早已是青红一阵的粉面上多少是挂了不住,连恩二抬起头,眸子里却是浸满的愠怒,“人都已经死了,你还去叫人做这些,难道不觉得愧疚么?”
“愧疚?”
冷哼轻笑,男人眼里趟过的是佯装的不解,“我还真是不知道这两个词什么意思,”
顿然下是几分思虑,瞳孔的忽然放大,叫人战栗的氛围,“不过,我倒也是不知道,原来所谓的血缘关系可以追溯到这么远。”
穆慈抬起头,几分是笑意,“你和安宗山的关系,果然是剪不断、理还乱。”
连恩二着实是不知这话里的蹊跷,只是侧了身子,却依旧是丝毫不动的矗立。
“事到如今,要是不告诉你我大概也会觉得不公平,”
男人抬起眼,一字一句,直入人心,“知道当初为什么妈妈选择带我走还不是你么?明明索卿是要求带了两个走的。”
字字顿然,几分的自恃无恐,“要知道,这样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比你重要。”
摇头间诚然是恐慌,连恩二竟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关于那些想象不到却能将人生生撕裂的结果。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因为……”
压低了的声线下是无可置否的坚定,带着从前和过去的愤恨,一并而出,“你是她被那个老狐狸霸王硬上弓而生出的孽种。”
“什么?!”
话里话外几近同时蹦出的字句,却是忽然叫那说话人住了口。
穆慈皱起眉,方才是意识到耳畔旁人的存在。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如死一般的寂静,这一头,或是那一头。
流火着实是不知该如何做着些反应,这一下,几近是突如其来。
“你那里似乎还有些事要处理……”
开口的是耳畔熟悉的女声,穆慈皱起眉,侧耳倾听,“我这里想说的一时或许也没有办法,不然就先这样罢。”
话音未落便是切断的铃音,多少是叫人生出些不悦的忿然。
只怪是自己太过心急想要拿下那流火,而这一回不知又该惹出什么祸端。
也只好见招拆招,稳下了连恩二,而后再做准备。
穆慈抬起眼,遇见的是意料之中的苍白一片。
谱下的是心中自有的篇章,如预料中一般,丝丝为幕。
“好了,姐……我这不是逗你玩么……”
话锋急转,是如变色龙般顺应的皮面,叫人应接不暇的善变,“这一下流火肯定是会去同安君轩去汇报的,然后你只要稍微动那么一点脑筋,不就能挽回安君轩对你的信任?而且我们的计划也就离完成更进一步了。”
少有的语无伦次,几近是破绽的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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