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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莲子一怔,好半天才想起江清然这么个人:“江清流的表弟?”
他仔细想了一下,“资质一般,虽然心地不错,但无魄力、无大智,究竟难担大任。”
薄野景行微微点头:“最重要的是,江清流毕竟是江少桑的嫡孙。
即使江隐天有意让江清然接管江家,江少桑与江凌河的旧部,又岂会甘休?而江隐天杀死了江凌河的生身父亲,他也不敢让江凌河重掌大权。
江清流这一辈中,除了他,还有别人可继承江家族长否?”
苦莲子还真是没有留意,薄野景行以银勺拨弄着玉碗里的胭脂露,露了一个微笑:“似乎没有。”
苦莲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些插不上话。
薄野景行也不理会他的疑惑:“如果你是江隐天,现在应当如何?”
苦莲子摇头:“我就是个浸淫医药的方术之士,想不到他那样人的心性。
不过江家对门楣之看重,可以说已经深入每个人的骨血。
想必他也是不例外的。
可是这跟我们有何关系?”
薄野景行唇角微勾,不再说话。
苦莲子突然悟了:“谷主是说,只要江清流在我们手上,江隐天早晚还是会妥协?!”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薄野景行的身子日渐沉重了。
她是极少外出的,单晚婵无微不致地照料着。
金元秋个性张扬,人却是有些头脑的,自己在镇子上开了个小酒馆,雇人打理。
主要还是怕江清流频频购入好酒的事引人注意。
二者嘛,她本就是商人心性,一天不盘算就闲不下来。
穿花蝶偶尔会过去帮衬。
金元秋对他虽然是恨之入骨,但日子久了,也知道无法挽回。
也就罢了。
何况这穿花蝶虽然是采花蝶,但在薄野景行没有多加摧残的时候,那也是芝兰玉树、掷果潘安般的人物。
琴棋书画,那也是样样精通的。
金元秋难免也就生了些爱慕之心,只是她蛮横惯了的,平日里只把个穿花蝶呼来喝去,不给半点好脸色。
看得阑珊客直摇头,感叹这徒弟算是彻底毁了。
江清流也没闲着,一直在接离恨天的生意。
他跟高小鹤少年相识,曾几度切磋剑术,也算是旧交。
只是高小鹤这个人毕竟做着这份赚血腥钱的事儿,也并不怎么跟人交心。
而江清流这样的人,自然就更不会轻易结交这种正邪难辨的人物了。
是以二人相识虽久,互相所知不多。
偶有交集,也是钱货两清,互不相欠。
这次江清流需要钱,高小鹤需要高手相助,自然也是生意上的往来。
说起来,江清流这样堂堂一个武林盟主,沦落到需要取人首级以换银钱渡日,也实在是落魄了。
时节越来越冷,转眠便由秋入冬。
山林覆雪,呵气成霜。
薄野景行本就畏寒,这时节更是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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