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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许是烦透了早睡早起吧……”
周宁静抽到嘴角,笑了笑,“同学们都会到吗?”
“应该吧。”
“行,明天我给你借辆车。”
“借车?”
周宁静把酒杯撂在茶几上,站起来,看向方致远:“咱们班还没正儿八经开过同学会吧,我估摸着,明天吧,该来的都会来。
我不想让他们觉得咱俩过得很差劲。”
“咱俩怎么就差劲了?”
“要是咱俩真的混得好,会把孩子放在你老家?再说了,咱俩有车有房不假,但你也不看看,咱这是什么房、什么车!
咱们3班,有多少人是大学一毕业家里就给置办了车子房子的,我们还在起跑线上做预备运动呢,人直接就跑到终点了。”
“所以,就更不用比了,多没意思啊。”
“不,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虽然没跑到终点,但是我们很快就能赶上他们了。”
“宁静!”
方致远微怒,却只是强忍,“你没喝多吧?”
“我很清醒!”
“就现在,我们身边这些朋友,谁不羡慕我们,是,我们这房子车子确实不怎么样,但也是我们辛辛苦苦挣下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很幸福……”
“真的幸福吗?”
方致远愣住了。
婚丧嫁娶皆有礼数,冇城尤其。
所以,当安汶一身黑衣、头戴一朵白纸花出现在徐家时,徐父、徐母都惊着了。
因为,徐子文的现妻程虹也是这副打扮。
从背后看,两个女人差不多的细瘦身量,长发皆挽在脑后,哪哪都撞到了。
安汶扎扎实实跪在了徐父、徐母跟前,徐母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
这泪,有一多半是急的。
程虹没说话,徐子文的姑姑过来扶她坐下,轻声嘱咐:“那女人就喜欢闹事,你越把她当回事,她闹得越厉害。
咱只要不踩她,她觉得没趣也就走了。”
安汶当然不会走,她是来守灵的。
被鲜花簇拥着的棺木里,躺着的是她的前夫,明天,他就会被塞进焚化炉,变成一盒子灰。
在他化灰前,她必须见到一个完整的他,手脚齐全,脑袋还在脖子上的他。
她凑到跟前,要好好看看他。
没人拦着。
徐父和几个主事的长辈反应迅速,已开过临时会议,决定只有三个字,由她去。
毕竟,这一回不比她当年大闹徐子文和程虹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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