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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封不喜欢自己的领地被人打扰,这一点魏思源也清楚知道。
所以约见的地方最终选在了行政酒廊的季风阁里。
魏思源五十出头,发际线已经大幅度向后移,脸上皮肤因为常常浸染在烟气酒局里,看起来比同龄人更松弛油腻一些。
因为想要把名下的五星物业尽快出售给纪封套现,他对纪封恭敬得很,完全不在意自己其实更年长一些。
毕竟眼下同行业里,能吃得下他这物业的,也只有纪封了。
在季风阁里,魏思源向纪封邀功:“纪总觉得这环境怎么样?打造得可还合您的喜好?”
得到纪封淡淡一声“挺好”
后,他又对纪封殷切问道:“纪总,给您泡的这壶碧螺春,是我出差时特意高价购来的,平时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呢!
这茶啊,配上一曲古筝再喝,那清新雅致的享受,就别提多美了!
您看我现在叫个技师过来,给咱们弹弹琴助助兴怎么样?”
他说完还暗示一句,“我选的古筝技师个顶个都是漂亮解语花!”
不等他说下去,薛睿及时制止事情将往纪封讨厌的方向发展:“魏总,我们纪总不好解语花那一口,弹琴就不必了,品品茶就好。”
魏思源讪讪一笑,忙说好的好的。
纪封品口茶。
茶倒的确是好茶,入口有清新脱俗的味道。
落在魏思源这么个酒色财全沾的俗货手里,真是有点可惜。
夸口“好茶”
后,纪封问魏思源这次约自己的来意。
魏思源忙说:“是这样的纪总,我最近听说,您收购了一笔泰国物业,好像是泰国当地的酒店。
您看啊,您也考察我名下的物业有一段时间了,我也一直配合您让您体察,但您现在怎么先去收购国外的酒店物业去了?不瞒您说,我听说您做了这笔买卖之后,我有点着急,一是我怕您把资金都给占用了,别转回身没现金流收我的物业;二是我现在确实手头缺钱,想尽快把产业脱手,所以我就想您能给我个准信,看看您还得体察多久?”
纪封给魏思源倒杯茶,劝他别着急,喝口茶润润喉。
然后给他吃定心丸:“魏总放心,泰国那笔酒店物业,没有占用我太多资金,也不会耽误我的其他收购计划。
至于对您的这间物业还要体察多久,我想大概还是再需要些时间的。”
薛睿在一旁适时接话:“魏总请您稍安勿躁再等等,我们也是想做过全面细致的了解后,给出一个对双方都公道的估值。
有些时候事物表面看起来没问题了,可是再等等就会发现新的问题。
比如斯威酒店之前我们觉得快没什么问题了,结果等了等就听说行政层领班偷换耗品的事情。
所以您看,这个体察过程确实还得再持续一下,因为我们想看看还有没有新问题被发现。”
魏思源喝了热茶出了汗。
他一边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着:“是是,薛助理您说的相当有道理。
回头我一定记得让下面人加强各方面的管理,纪总薛助理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把烂摊子交到你们手上的,交也是交一副好摊子!”
又聊了两句有的没的,确定纪封的收购意向依然存在后,魏思源先告辞了。
临走前他告诉纪封:“我问了酒廊经理,这儿等会有个商务酒会,但不会打扰到季风阁来,所以纪总你们想在这坐多久都可以。”
然后他走了。
魏思源走后,薛睿对纪封说:“魏总说他不会交一副烂摊子给我们。”
纪封哧地一笑:“你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应该发现,他这个人的致命缺点就是满嘴跑火车。
你看看他手下这物业,难道不是表面风光实际上徒有其表、管理不堪、越挖问题越多?”
薛睿重重点头,说着可不是。
魏思源走后,纪封没有急着离开。
他晚一点回公司总部还有一场月度大会要开,他怕开着开着会忘记掉收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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