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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起禁足之后,离信侯府的日子好似无甚特别,只除了一件事——太夫人闭园礼佛,诸事不闻,谁都不见。
包括云辞。
对外,太夫人只宣称是为这一场瘟疫礼佛念经,专心供奉佛祖九九八十一天;可云辞知道,母亲如此一举,只是因为不想见他罢了。
她恼他身为堂堂离信侯,却为了一个身染时疫的哑女,置合府上下于不顾;她也借此拒绝给出岫一个名分,在那夜过后。
云辞甚至怀疑,母亲已知道了出岫的真实身份。
他隐隐觉得,他与出岫的这条路,并不好走。
这一夜,云辞想起母亲的态度,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忽然很想念出岫,便披衣起身,独坐轮椅想去看她一眼,甚至连竹影也没有惊动。
夜已深沉,新修缮的院落四下寂静,唯有寂寥星空映着出岫的屋子还有灯火。
云辞见状不禁蹙眉,兀自推着轮椅上了斜坡,轻轻叩响屋门:“出岫。”
屋内好似响起一阵沙沙的翻书声,须臾,但见出岫亟亟前来开门,神色躲闪地唤道:“侯爷……”
云辞在门前望了出岫半晌,才道:“推我进去。”
出岫应声照做,却见云辞进屋之后来回打量,似是在寻找什么。
如此观察了半晌,他才指了指床铺下头:“出岫,你榻底放的是什么?”
出岫闻言支吾半晌,见实在躲不过去,才将一摞书册从床底挪出来,交由云辞。
云辞只看了几眼,已面沉如水:“你这些日子困倦难当,就是为了誊抄这些账簿?”
出岫不敢多言,低下头去。
云辞见状又生气,又心疼:“费这些工夫做什么?”
“我看各地报来的账簿,算法混乱,字迹也不大好认,只当是练字的同时,查查旧账,看是否有算错之处。”
出岫越说声音越低。
云辞自然知道这理由蹩脚,她的真实意图不过是想替他分忧。
这般想着,更觉心疼,不禁拉过她一双柔荑,放在掌心抚弄:“傻姑娘,这些都不许再做了。”
出岫双颊顿时羞红,在烛火的映照之下犹如飞霞,只觉云辞这动作实在太过暧昧,令她有些吃不消。
两人自那夜过后一直都恪守礼节,未再有过肌肤之亲,这也是云辞的意思,想先给出岫一个名分,再行夫妻之实。
可如今,事与愿违……想起母亲的态度,云辞不禁轻声叹气,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他掌中把玩着出岫的纤纤玉指,想起她的字、她的琴,心中柔肠百结,逐渐情动。
“出岫,为我生个孩子。”
如此一来,母亲应是没有理由再阻止了吧。
生孩子……出岫闻言呆怔一瞬。
其实她并不执着于名分,只要能留在这人身边,怎样都是好的。
当然,若能有个孩子……
出岫鼻尖一酸,羞怯的同时,到底还是抿唇默认。
由着云辞吹熄烛火,于撩人夜色之中解开彼此的衣衫,此身、此心,再次交融……
朝阳未升,清光朦胧,出岫醒来之时,身侧已不见云辞。
回想昨夜,他腿疾不便,而自己又那般情动……最后,两人都是缠绵倦怠……
只是略微回想一番,出岫已感到自己的两颊烧热起来。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昨夜之事,毕竟下定决心自此相随,肌肤相亲则必不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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