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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米厂,粮铺都是陌生人,到处都有巡逻的日本人。
三姑娘害怕面对炸毁的家,她睡在一个陌生小巷的墙角。
那里有工人、人力车夫和最下等的妓女。
许多流浪的人挤在一个小饭馆前,等着最后的施舍。
三姑娘就像小饭馆垃圾桶旁的一只流浪狗,没有人理睬她。
小饭馆一直都没有人出来,三姑娘的肚子已经饿得失去了知觉,直到马路对面出现了一个招揽缝补女工的人。
三姑娘走上前:“您招我吧,我会缝补!”
那人捂着鼻子,又去看别人。
三姑娘抡起袖子擦了脸,又跟上那人,乞求道:“您带我走吧!”
那人回头瞥了眼三姑娘,领她走了。
在一个小巷子里面,迎面铺开十几个女工,大家都在缝补,三姑娘打开那人给的小包,剪了块布料角,缝补不知谁的破裤子。
那人在一旁急得直囔囔:“你要快,缝住就行!”
做了一天工,那人带三姑娘回到女工店,店里几十个平方,竟然没有窗户,一盏破旧的白炽灯晃晃散散地吊在那里,十几个人,齐活躺在一张大通铺上。
旁边的女工小心交流着哪里挣钱多一点,直到听到另一个女工小声骂:“真不要脸!”
三姑娘才知道她们谈论的是什么。
“小日本去死!”
三姑娘小声骂着。
猛地听见周围有她的“回声”
,
“小日本去死!”
“小日本去死!”
……
三姑娘一夜未眠,她想:
“不能留在这,要找组织,找刘主编,找赵叔。
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
之后,三姑娘一边挣钱,一边去大街小巷转悠,直到三姑娘发现:
原来的书店又营业了,只是换成了茶馆。
“王小五!”
三姑娘并排和王小五一起蹲着,一只手轻扯着王小五的袖子。
“三姑娘,怎么是你?”
三姑娘眼眶红了,但仍然表情镇定,“你帮我报告下组织,我要归队!”
王小五眼眶竟也红了,哽咽着,“好!
你一周后再过来,等我消息!”
等到一周后再到茶馆来,茶馆已关门。
在三姑娘又陷入绝望之际,巷子口一个戴大帽檐的男人把三姑娘拉到了巷子里边。
那男人摘下帽子,尽管络腮胡子,但三姑娘一眼便认了出来,“赵叔!”
赵鹏急忙捂住了三姑娘的嘴:“你赶紧跟我们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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