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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
萧协翻身而起,拍了拍华璧脊背,“朕心里想的,那老匹夫早就知道,现在被他听了去也不要紧。”
华璧觉得自己有点“那什么不急什么急”
,“薛司马虽然不敢危及陛下性命,却有的是手段叫陛下吃苦。”
“那他就尽管放马过来罢。”
萧协扬了扬眉,“大不了逼急了,朕就投缳自尽,看他如何是好。”
“……”
瞬间一口气全噎胸口里了,好一会儿华璧才吐出了这口浊气,把擦好的剑重新塞回萧协手里,“陛下开心就好。”
接过寒光熠熠的长剑,萧协静了一下,忽然道:“你说有朝一日朕下去见了列祖列宗、诸位开国大臣该怎么说?说太祖第十世孙萧协无能,丢了你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大祈江山,做了亡国之君?听说襄武王是个暴脾气,他会不会拿起这把剑就要砍了朕?”
华璧一愣。
只见那把长剑剑柄之下一面各刻了一个字,正面“华”
,背面“容”
。
第一任襄王襄武王,名华容。
昔日武王与太祖皇帝斩黑白两条蛟龙举兵,八载以后,一统中原,定都建阳,帝与王互换佩剑,武王剑就在大祈天子间代代相传。
而太祖剑如今正在现任襄王华景腰间。
华璧怔怔地看着武王剑上的“华”
字,缓缓摇了摇头,“不会。”
要砍也是砍他这个华氏不肖子孙。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今日种种皆因先帝、惠帝宠幸奸佞、任人唯亲,才致使四十年来大祈江河日下,陛下登基时不过稚齿幼儿,怎能怪到陛下身上……”
“嘘嘘嘘,子不言父过。
不要这么严肃么!”
华璧话还未完,萧协忽然伸手拉起他的两边嘴角往上扯了扯,“朕就随便问问,你看你嘴巴都要抿成一根线了。”
“菩萨低眉,慈悲六道。
武王虽然半生杀伐,最后十年不还是出家为僧了么,料想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对朕动粗才是,你莫要担心。”
萧协笑眯眯道。
谁担心了?华璧“啪――”
地伸手打落萧协的手,没好气道:“罗汉也有金刚怒目时。”
“哇,这么凶,三弟你真是对朕越来越放肆了。”
萧协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夸张道。
华璧觑了萧协的双手一眼,悠悠道:“陛下右手也如此有力,料想是好全了罢。”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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