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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爵西靠在单人皮椅里静静输液,秋意浓看了眼吊瓶,柔声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给我倒点水。”
他边咳嗽边说。
“好。”
她赶紧拿上杯子,倒了杯水过来,喂他喝下。
“不是说要陪妹妹的吗,你先回去吧。”
他头靠在椅子里,整个人精神不济,嗓音也有点哑的厉害,像砂纸。
“你这样我怎么走,我陪你吧,蔻儿那么大的人了,我就算帮得了她一时,也帮不了她一世。”
她坐在他身边陪他,嗓音格外柔软。
“我这个可是病毒性感冒,你就不怕传染给你?”
他沉沉看她一眼。
她摇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说:“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是夫妻嘛,你病了我肯定要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他垂下眼帘,没再说什么,长长的睫毛静静覆盖在眼睑处,人似乎睡着了。
记的医生叮嘱过,这药里面含有什么扑尔敏,容易使人嗜睡。
秋意浓没打扰他,悄悄向护士要来一条薄毯轻轻给他盖上。
一共输了四瓶水,结束的时候,他还在睡。
秋意浓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他,看看时间十点多了,摸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她知道再好的药也不可能立竿见影,只能暂时起到遏制的作用,最快也要过一夜才有所好转。
于是轻轻推他,想把他叫醒:“三哥,天太晚了,我们回去睡好不好?”
“唔……”
他浑沌的应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双脚无力,霎时又坐了下去。
秋意浓情急之下扶他,结果也跟着往他身上一坐,挣扎着跳下来,他却抱她更紧,俊脸埋在她发间,喘息声贴着她耳后的肌肤:“去哪儿?不许走!”
她脖子那儿最敏感,尤其是耳朵,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软了下去,揪着他凌乱的衬衣企图唤醒他的理智:“三哥,这儿是医院贵宾室,我们要回家休息。”
宁爵西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不知为什么发了怒,忽然张唇轻咬了她一口:“胡说,这儿就是家,你想把我骗到哪儿去?说!”
秋意浓头皮一阵发麻,拼命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她越挣扎他抱的越紧,力道大到像是要把她整个嵌进身体里去。
她索性不动了,他也渐渐安静下来了,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她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感冒中的宁爵西完全像个孩子,而她就是孩子怀里的玩具。
这时候谁想拿掉玩具,孩子都会又哭又闹。
算了,随他。
她就这样坐着,任他抱,两人身上都穿着外套,贵宾室内又有空调,没一会她就感觉到了热意。
动一下,他就醒,醒了就抱的更紧,她实在没办法,只能一动不动。
很久之后,她有了一些睡意,小脸不禁靠到他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反正睡的不是太舒服。
清晨,宁爵西慢慢醒了,他感觉到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软软的,非常舒服,还有一阵好闻的馨甜香气。
一低头,就看到一头浓密柔亮乌发,她睡的很香,整个人像婴儿一样缩在他怀里,呼吸小小的,一下一下拂在他肩膀上,如羽毛轻轻撩心。
他低头拧了拧眉心,昨天的记忆一点点回到了脑子里,他记的他坐在这里输液,后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盯着她莹润白嫩的容颜看了好一会儿,才抱她慢慢起身,放到另一角的单人床位上。
秋意浓睡醒的时候,半个身子都没什么知觉,她猝然从床铺上坐起来,想起昨晚被宁爵西抱坐着睡了一夜,怎么早上起来会在这儿。
她有点怔忡的盯着昨晚他坐过的椅子,赶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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