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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前段时间,罗文谦已经把人都送走了,家财也送走了不少,本来啊是好好的,可没成想,这事情叫田家的二少爷田荣昌知晓了,便在锦衣卫使方大人告了密了,锦衣卫派人把罗家所有的财产都追回了,至于罗家其他的人,这传言就多了,有的说是当场被杀了,也有的人说逃了,不知所踪。
总归,如今还在徽州的就只有罗文谦了,好在大人看他文质公子一个,只判了三日枷刑,倒是保了一条性命了。”
那闲汉道。
随后又咧着嘴乐呵着道:“这人生那真是有趣,曾经人上人,风流倜傥的罗公子,如今变成了人下人的阶下囚,说不得以后还得跟着我们这等闲汉混口饭吃呢,有趣,有趣。”
那闲汉唠唠叨叨的。
贞娘在边上听得浑不是滋味,也只有这闲汉才觉得有趣,而贞娘唯觉得‘人生无常’四个字。
不见他起高楼,不见他宴宾客,只见他楼塌了,这便是罗家如今的写照。
“快走。”
边上一个衙差见罗文谦走的慢,便重重一脚,踢的罗文谦一个踉跄。
差点跪倒,罗文谦咬着牙挺住,回过头来狠狠的瞪着那衙差。
他的脸此刻合叫乱当挡,唯有那眼睛,血红血红的。
“怎么的,不服气啊,我还就打你了。”
那衙差说着,又冲着罗文谦脑袋上就是一拳,然后得意道:“怎么嘀?”
罗文谦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那衙差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跟着游街队伍继续走。
游街的队伍渐行渐远。
虎落平阳被犬欺,贞娘想着。
一边孙月娟看着孙大郎的背影走远了,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后下了楼梯,贞娘也跟着下楼梯。
“水伯,有剪刀吗?”
孙月娟看了贞娘一眼,冲着水伯问。
“你干吗?”
贞娘叫孙月娟看的那一眼唬了一跳,立刻警醒了起来,这孙月娟不会因为他爹和他哥的事情来跟自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吧。
想是这么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月娟哪,你要剪刀干嘛,你爹和你大哥的事情可不关贞娘的事啊。”
一边水伯也吓了一跳。
“我知道不关贞娘的事情,只是如今我家跟李家闹成这样,我和贞娘的友情没了,我要跟贞娘割袍断义。”
孙月娟红着眼眶道。
割袍断义,孙月娟这是演义活本儿看多了,贞娘有些哭笑不得。
行,割袍就割袍呗。
一边水伯才把一把小剪刀给孙月娟。
孙月娟撩起衣摆,将一个衣角剪了下来,递给贞娘:“把你的衣角剪下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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