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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因风冷哼一声,上身不动,左腿平平扫出,势如一把钢刀,斩向他的小腹。
乐之扬使出“无定脚”
,左腿飞起,迎向来脚。
刹那间腿影交错,乐之扬就像是踢中了一根铁棍,腿骨欲裂,向后飞出,落地时左边的裤管上渗出了一丝丝血迹。
“完了,完了!”
江小流不敢再看,闭上双眼,连连呻吟。
竺因风对了一脚,也是身子摇晃,气血一阵翻腾。
原来,他为花眠所伤,如今逞强出手,登时牵动了伤势,只好放弃追击念头,一面运功调息,一面凝注对手。
乐之扬接连受伤,手脚不胜疼痛,正想察看腿伤,竺因风又纵身赶来。
乐之扬掉头就跑,竺因风紧追不舍,他轻功高妙,一个起落赶到乐之扬身后,气贯指尖,大喝一声:“狗命拿来!”
势如苍鹰探爪,抓向乐之扬的头顶。
他指力所向,能碎金石。
叶灵苏心中大急,忍不住飞身纵起,拔出软剑,正要刺出,忽听一声沉喝,明斗耸身而上,呼地一掌向她拍来。
这一掌力道沉猛,叶灵苏被迫掉转剑尖,反刺对手左胸。
明斗小臂圈回,指尖挑中剑身,只听嗡的一声,软剑向外偏出,嗡嗡嗡一阵乱颤。
叶灵苏跳开数尺,双颊艳如桃花,持剑的右手微微发抖。
她顾不得自己,匆匆转眼看去,乐、竺二人已经分开,乐之扬垂手站立,神色茫然,竺因风却是看着右手,一脸的惊疑不信。
又听呼呼风响,叶灵苏应声一瞧,席应真和冲大师也斗在了一处,一灰一白两道影子忽来忽去,招式潇洒凌厉,掌击之声密如炒豆。
霎时间,白影向后一跳,冲大师合十笑道:“领教,领教!”
说着掸了掸衣袖,几片碎布应手而落,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破洞,冲大师光白的小臂之上,赫然多了一个紫红色的掌印。
原来,席应真见势不妙,也出手救援,但为冲大师所阻。
两人拆了数招,席应真小占上风,在冲大师的手臂上拍了一掌。
再看乐之扬死里逃生,老道士不胜之喜,冲大师却是暗叫可惜。
乐之扬的心怦怦乱跳,刚才如何逃脱,连他自己也是糊里糊涂,仔细想来,那时“乱云步”
来不及施展,拧身移步之间,无意中使出了“灵舞”
里的功夫。
乐之扬恍然有悟,灵舞出自《妙乐灵飞经》,乃灵道人的得意武功,按说比“乱云步”
更加高明,自己身怀绝技而不自知,舍高就低,愚不可及。
心念未已,竺因风再次扑来,乐之扬曲由心生,身随曲动,旋身腾挪,起落高低,身法并不极快,可是节奏精妙,恰到好处,竺因风掌如刀斧,连出杀招,均是差之毫厘,与他擦身而过。
竺因风又惊又怒,一阵拳打脚踢,所过狂风四起。
乐之扬衣发飘举,紧守“灵舞”
要旨,心凝神固,一概不理,应节举步,听风辨位,往往竺因风掌风未到,他已从容避开。
竺因风屡屡失手,固然气闷难当,旁人一边瞧着,也觉惊讶不已,只是短短工夫,乐之扬俨然换了一人,一扫惊慌神气,变得从容自若,身法急如惊风,飘如浮云。
更奇的是,他的目光并不在竺因风身上,而是左顾右盼、旁若无人。
叶灵苏越看越觉惊讶,忍不住问道:“席道长,这功夫是你教的吗?”
席应真盯着乐之扬看了一会儿,忽地摇头说:“这样的功夫,我可教不出来。”
江小流听了这话,忙又张开双眼,瞪着乐之扬,心中又惊又喜:“奇了怪了,他什么时候练成这样的功夫?前几天我还可怜他不会武功,如今想一想,真是羞死人了。”
一时间,双颊有如火烧,羞得无地自容。
二十招过去,灵舞越发娴熟,乐之扬身处危险境地,渐渐明白了“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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