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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素暗中瞥了一眼,心里转过一个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她家楼栋下,沈安素拿了自己的包,对盛延熙说:“盛先生,您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上去给您拿西装,很快的。”
盛延熙却捧起那束满天星,直接打开车门,格外自然地说:“我自己上去拿。”
沈安素:“……”
这是盛延熙第二次来沈安素家里,可这人却分外自来熟。
防盗门一开,他便自己从鞋柜里拿了拖鞋换上。
沈安素随他去,回房去给盛延熙拿衣服。
盛延熙把手上那束满天星放在餐桌上,取了花瓶里早就枯萎的那束扔进垃圾桶。
然后去水池清洗干净花瓶,插.上新鲜的满天星。
沈安素从卧室拿了衣服出来,盛延熙正在插满天星。
外头的夕阳渐渐西沉,整片天空布满火烧云,橘红晕眩。
宽阔的大马路上,川流不息,人来人往不断。
将晚未晚的十分钟火红色,是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刻。
所有人都在低头匆匆赶路,步履不停。
仿佛不同处,总有人在等。
傍晚时分,客厅里有日光洒进来,将男人的身体轮廓镶嵌了浅浅的金色,说不出的低柔与优雅。
长得好看的男人,不论做什么落在他人眼里,都是赏心悦目的。
他静静地插好花,好似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微微抬头,冲她柔柔一笑,问:“家里还有别的花瓶吗?”
他买的那束满天星太多了,餐桌上那只玻璃花瓶装满后还剩下大半。
“有的。”
沈安素将纸袋往沙发上一扔,朝橱柜方向走去,“我去给你拿。”
母亲是那样蕙质兰心的女人,生前最喜欢花花草草,不仅阳台上养了很多盆栽,在家里也会摆放上很多花瓶,瓶子里插上一些百合、雏菊、茉莉,屋子里满满都是花香。
后面母亲走了,她工作忙,懒得打理这些花草。
阳台上的盆栽死的死,丢的丢,如今就只剩下那两盆可怜的多肉还苟延残喘着。
没花可插,家中散落四处的花瓶也被她收起来放进了柜子。
只留了餐桌上一只。
她翻出花瓶,在水池用水冲了冲,拿给盛延熙。
他将剩下的满天星放进了两只花瓶,一只摆在茶几上,另一只放进了她卧室的床头。
做完这些,男人似乎心情很不错。
往沙发上懒懒一靠,翘起二郎腿,气定神闲地说:“女孩子要活得精致一些,不要忽略了这些细节。”
二十五岁以前,沈安素的生活一直是很精致的,因为一切都有母亲替她打点。
二十五岁以后,母亲离开她,她的生活便变得粗糙了。
她自己完全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对生活没有任何激情所言。
她拿起那只白色纸袋,里头是盛延熙的西装,对他说:“盛先生,衣服我已经替您洗干净了,现在还给您。”
言下之意便是您老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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