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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惟秀回小楼换了一身男装,在马车上飞速的过了一遍卷宗。
“惟秀你怎么看?”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扬州离我们太远,没有办法去现场查看具体的情况,只能够道听途说的。
还有那个漆氏,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
姜砚之点了点头,“扬州咱们现在去不了,但是漆氏已经押解进京了。
咱们先去大理寺审她一审。”
闵惟秀第一眼瞧见漆氏的时候,颇有一些意外,给一个中人做填房娘子的女人,出身能有多好?
这漆氏,虽然生得只算清秀,却气质出尘,即便是穿着一身囚衣,也掩盖不了周身的书卷气。
“你读过书?”
漆氏戴着手镣脚镣,一脸的镇定,显然她对于过堂已经见怪不怪的,可是她没有想到,来了京城,被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样的。
“妾身年幼之时,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也就识得几个大字,算不得读过书。”
姜砚之听得皱眉头,“你几岁家道中落的?”
漆氏更加糊涂了,“就是我杀了我夫君。
这些同我杀人有何关系?”
姜砚之拍了一下惊堂木,“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有没有关系,本官说了算。”
闵惟秀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强忍住了笑意,这官威,是跟话本子里学的吧?
漆氏这下子不敢多问了,低着头继续说道:“妾身十岁之时,家道中落,靠给人刺绣为……”
不等她说完,姜砚之又说道:“漆氏,你这是在撒谎。
首先,本官瞧你已经年近四十,就算你十岁之前跟夫子学说官话,过了二十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南地口音。
还有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手。”
“你应该抚琴至少二十年以上。
你说你给人刺绣为生?你再看看你的手,十分的粗糙,上头满是伤痕,应该是常年驾马车所致,这么粗糙的手,是不能绣花的,因为一绣花,就会挂丝。”
“你的身份籍贯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是扬州人士,说吧,你到底是谁?”
漆氏手足无措,被姜砚之噼里啪啦的一堆话,砸了个晕头转向。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官人清明,妾身原本住在京都城郊,家父乃是读书人,屡试不第便做了夫子,我阿娘擅长庶务,家有恒产。
可是后来战乱来了,妾身驾着马车带着细软四处逃离。”
“可不慎丢了路引,又没有了户籍,成了流民。
您也知晓,这流民之苦……后来我辗转到了扬州,遇到了李中人,他说有门路给我入籍成为良民,我这才嫁给他做了填房。”
姜砚之挑了挑眉,“你娘家在郊外哪个庄子,本官会派人查证。
漆氏,按照你之前的供词,你说你嫁给李中人一年,并未有孕,李中人于是怀疑你不能生子,因此在外头寻花问柳,对不对?”
漆氏有些看了姜砚之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
姜砚之勾了勾嘴角,又问道:“那你以前,是否成亲生子过?”
漆氏瞳孔一缩,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
我嫁给李中人一年,并未怀孕生子。”
姜砚之又一下拍了惊堂木,“漆氏,你为何满嘴谎言!
惟秀,你让安喜给她验看一番,看她肚子上是否有怀孕生子之后产生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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