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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岑还想解释,然而梁延川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她也不敢吭声,只敢静默地跟着他。
他的误会,她不敢跟他解释。
因为,她怕她说出她还爱着他的话语时,引来的,会是他无止境的不屑。
白梓岑在任何地方都是懦弱的,更何况,是面对着这么一个和她有着天壤之别的梁延川。
如果五年前,她还天真地抱有灰姑娘的幻想,幻想着一无所有的她,能够嫁给一个深爱她的王子。
那么五年后的她,更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个海的女儿,即使心头有爱却口不能开。
一旦开口,她就会化成泡沫。
因为她穷,她苦,她坐过牢,而这些东西,终究是会给梁延川这个光辉璀璨的名字,抹上黑点的。
回程的路上,车厢内的气氛如同冷凝了似的。
梁延川只顾着开车,白梓岑也不敢轻易开口。
这种气氛终于在回到公寓之后,随着梁语陶的出现而稍稍缓解,然而,也仅是稍稍而已。
钟点工已经离开,留下了一桌已经置备好的饭菜。
白梓岑将菜一个个加热完毕,重新端上餐桌。
梁延川坐在主座,梁语陶则是坐在他左手旁的那个位置。
梁语陶一直是很聪明的小姑娘,甚至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察言观色。
因此,当她发觉她爸爸的表情不是很高兴时,她立刻也垮下了脸蛋。
一大一小十足凝重的表情,倒真是没愧对父女这个充满着血缘关系的称呼。
白梓岑不由得笑了笑,而后依次将菜肴端上餐桌。
五岁的小姑娘,使筷子仍是有些吃力,时不时地筷子就要戳到碗外,有好几次险些扎到了脸上去。
梁语陶的筷子每落空一次,白梓岑的呼吸就停顿一次,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筷子距离眼睛很远,她却生怕梁语陶把筷子刺进眼睛里。
母亲这个身份,似乎意味着十足的妄想病患者,分分秒秒都离不开女儿的任何动作。
更何况,白梓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
“陶陶,白阿姨喂你好不好?”
她凑上前,温和地问。
梁语陶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脸上还黏着米粒,却依旧朝白梓岑笑得清甜:“陶陶不是小宝宝,不要白阿姨喂。”
“可是筷子很尖,容易弄疼陶陶。
如果不要白阿姨喂的话,咱们就不用筷子了好不好?”
“不要啦,我喜欢筷子,爸爸说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就要用筷子。”
“白阿姨给陶陶换个勺子好不好?用筷子容易戳到眼睛里去的。”
白梓岑似乎担心过了头。
说完,她就忙不迭地凑上前去,把梁语陶手里的筷子夺了下来,利落地换成了一把干净的银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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