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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门小幌,野趣酒桌,盐豆鸡肝,三碗酒去后便不认爹娘。
乌秀心中有事,还想灌醉旁人?他自己三碗下去倒是先醉了。
人醉就话多,乌秀越来越颠倒,神识不清楚便管不住嘴巴,状若癫狂的先把谭家,还有他的狐朋狗友尽数骂了,他越骂越憋屈,无法宣泄便抓着衣裳,头发,痛彻心扉的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起滚来。
陈大胜吓一跳,只得蹲在凳子上,低头看着满地打滚的乌秀。
就为何这样难过?跟死了亲老子一般?
谭家便真这般招惹你怨恨么?
好事儿啊!
乌秀痛快的哭了一场,后又缓慢爬起,再喝了几碗酒,摔了碗便呼一声痛快!
痛快完,他便拍着陈大胜的肩膀,满面真诚的说:“陈~校尉,我委屈啊!
他们,他们不信我!”
陈大胜慢慢坐好,又给乌秀添酒道:“乌校尉心里有过去不去的便与我说,我认识你好些年,也算知道根底,我信你。”
乌秀感动,单手伸出拍拍陈大胜的肩膀道:“嗝~你信我有什么用?算啦……不说啦!
也不能说啦!
我就跟你说,哥哥万没想到是你啊,你能这般义气,嗝~却比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强上千倍万倍,来来来~满上!
哥哥今日与你道个歉,从前我对你们不住,嗝~!
你只喝了这碗,哥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大秘密!”
这醉猫依旧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醉成这样,他还使劲灌陈大胜酒呢。
陈大胜拎起起酒坛子,给自己倒了碗一饮而尽,乌秀便涨红着脸,呼着酒气大声叫好:“好!
好酒量!
嗝,那哥~哥陪你一口。”
他得意的端起酒碗,就小小的就陪了一口,脸红的越发像一只猴儿。
这还真不是个聪明人,耍鬼都耍的如此破绽百出,颇有掩耳盗铃之势。
陈大胜举着空碗给他看:“喝了,该你说了。”
你那秘密。
乌秀嘿嘿笑了一通,攀爬在桌子,抓着陈大胜的腰带,就上身扭动道:“说,对,说!
嘿嘿,好宝贝~嘻嘻……陈校尉,我说了,你可不要恨我,那谭家个个欠你们老刀的,嗝~哥哥我可不欠你们的,是真……不欠!”
陈大胜举起酒坛晃了晃,就把空坛子往后一丢,那芦苇帘子后边便慢慢递过一坛酒,陈大胜抓起酒坛子低头闻闻,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端起一饮而尽。
乌秀大声叫好,抓起盘子里的盐豆,放在两手搓搓,吹起豆皮就往嘴里一拍,咀嚼了一会后方哼哼唧唧的说:“老弟啊!
你可知,这世上还有一句话?”
陈大胜将酒帮他满上,又将酒碗一推道:“你说。”
乌秀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碗吧嗒下嘴叹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天地君亲师?”
他艰难的又攀爬到陈大胜耳边,对着他的耳朵呼气说:“你们有今天的大富贵了,就凭什么?凭的~还不是我乌家的六手行刀决么,咱……”
陈大胜意外的扬扬眉毛:“你家的?”
乌秀又开始发癫,他大力拍桌,瞪着陈大胜道:“你出去打听打听,家祖前朝乌益生!
家祖乌益生!
那是一代领军百万的儒将!
他凭的是什么换的高官厚禄?哼,我说我不欠你们,皆因你们今日富贵,都自我乌家而来,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懂不懂啊……说不欠你们,还真不欠……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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