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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挑破,心底坏笑、面上却温文道:“你方才不是说了,将闹开来,吃亏的是女子。”
赵煦恍然大悟,道:“所以七殿下对姑姑不是一时兴起,就如当年母亲对父亲也是豁出……”
话音没落,身后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没等赵煦回头呢,耳朵上就传来一阵拧痛。
宋氏一张羞恼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正拎着他耳朵怒道:“你小子,几年没在跟前就能胡说八道了啊?!”
赵煦连声告饶,宋氏还不解气,看他这只耳朵有些变红了,换个手又换到他另一只耳朵那边继续拧。
看母子两个闹过一阵,赵攸瀚看够了,才上来阻止。
给了儿子一个眼色,赵煦抓住机会,嗖一下逃了,留下赵攸瀚安抚炸了毛的宋氏。
好一会儿后,宋氏气顺了,嗔他一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赵攸瀚也不否认,只悠哉地躺到榻上道:“阿煦太稳重了,他这个年纪该活泼一些。
你看他方才多活泼。”
宋氏来到榻边坐下,轻声叹了一口气,自觉这些年对不起长子许多。
赵攸瀚伸手抚抚爱妻的后背,宋氏抓住了他一手。
两人相视而笑。
赵攸瀚想起方才长子的话,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思,许久才睁开了双眼。
宋氏一看便知他已有了决定,轻声问:“妹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七殿下那里该怎么拒绝才好?……毕竟是皇室,闹僵了对府中对妹妹都不好。”
赵攸瀚笑道:“怎么,连你都以为,咱们只剩下拒绝七殿下一条路可走了?”
宋氏一滞,诧异道:“难不成你还想成全他?”
赵攸瀚坐起身来,直言道:“妹妹总是要嫁人的。”
“我们这样的人家,除非因缘际会,妹妹就不会低嫁。
要是家世相当,将来妹妹的夫家只怕也不会只因为妹妹的家世而捧着妹妹。
既是如此,让妹妹高嫁一些又何妨?”
“女子一旦入了夫家,一生幸福都寄在了丈夫身上。
宗族、公婆之于出嫁女的影响力,都不及一个真心相待的丈夫。
要偷奸耍滑的,哪怕如我们这样不准纳侧的人家,也能置外室、寻粉头,只要男人想,总是能找到法子的。
但若自己立身正了,哪怕有人自己送上门来,做妻子的也可以万事不愁。
一切都看男人自己的意思。”
“歹竹都能出好笋。
即使是如早年的简郡王府中,都可以出了霍成博这样的痴情人,皇家好歹比霍家还规矩些。”
简郡王府,是襄京城中一个挺奇葩的府邸。
大周建国初始,太|祖看在早年对他有大恩的母家姨母的份上,便将姨母生的表弟封为简王,乃是唯一一个异姓亲王。
可这位简王却是个好色成性又极不安分的,府中妻妾成群,乌烟瘴气。
开始太|祖看在已逝姨母的份上,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到后来简王继妃与一得宠的孺人相争,竟波及了简王原配嫡女、太|祖亲封的昭明公主,太|祖气狠了,这才狠下心将他的亲王爵抹了,过了好几年才把爵位又给了他,只是降到了郡王爵。
大概是好色也是会遗传的,这些年简郡王府的男嗣,也大多都是好色之辈。
只是这一家子貌似学乖了,好色归好色,却不敢再闹出大事来。
历代皇帝也多多少少给这家姻亲一些面子,这郡王爵才平安传承着。
赵攸瀚嘴里的“霍成博”
,乃是那位被抹了爵位的简王幼子,如今还在世。
他自长兄承爵后,便被分了出去,只娶了青梅竹马的妻子,没有任何妾侍和通房,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实在是正常人眼中的正常人,简郡王府众人眼中的大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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