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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还是尽力笑着,仰着头对舒氏道:“是三郎不好,没有背出书来,父王才……”
舒氏再听不下去,勉强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便叫奶嬷嬷照顾好儿子,自己起身离开了三郎的房中。
一直到快步走出了儿子的厢房,舒氏才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止那濒临嚎啕的大哭声。
回到房里,舒氏着人打水,净了净面,又用冷水压了压哭肿的眼睛,才拢了拢身上华丽精致的宫装,前往丈夫的书房。
韶亓荇命人送走儿子之后,独自坐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缓慢地揉着隐隐发痛的额际。
这几年来的诸事不顺,叫他的耐心下降了很多,尤其最近承元帝分明还病着,却对追查江州水利和暗杀两案毫无放松,叫他这些日子以来为扫清尾巴弄得心力交瘁。
而且,这两天承元帝偶尔扫向下头的森冷的目光也叫他胆战心惊,即使他明知他并不一定是在看自己,却依旧无法叫自己放松。
“扣扣……”
敲门声传来,韶亓荇叹了口气,道:“何事?”
“殿下,”
外头传来他贴身内侍的声音,“是王妃来看您了。”
韶亓荇又是一阵烦躁上涌起来,但还是命自己压下火气,尽力用心平气和的声音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今日我累了。”
外头的声音一时之间几不可闻,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内侍小心翼翼的试探,“殿下,王妃说见不到您,她……她就不走。”
韶亓荇死死地拧了拧眉。
他自然知道她定是为儿子来的。
罢了,今日确实是他对着儿子也没能控制好脾气。
“叫她进来吧。”
“吱呀”
一声过后,舒氏孤身一人进了书房,下人们都被她留在了外头。
她拖着旖旎的莲步,宫装下摆从光洁的青砖徐徐而过,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什么事?”
韶亓荇成亲不久,便发现自己与舒氏之间许多事情都无法达成一致。
刚开始他曾试图改变舒氏,但不久他便发现舒氏根本就是个不懂变通的榆木疙瘩,更是丝毫无法理解他的雄心壮志。
所以他与舒氏之间老早已相敬如冰。
舒氏于他,只有两个作用:一是生能被承元帝看中的嫡子;二是管理这个颍王府的后院。
平日里,韶亓荇更是很少与舒氏交谈,即便有事也是直截了当地一问一答而已。
就像此刻,他也没心情与舒氏陈述利弊。
舒氏同样也没有与韶亓荇拐弯抹角的心思,而且她必须在韶亓荇不耐烦地打发掉她前将自己想法都说出来。
“殿下,妾身方才去了三郎那里,却发现他今日被殿下打了手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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