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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胳膊捣捣锦哥,将掰开一半的鸡蛋塞到锦哥嘴边。
锦哥只掐下一点蛋白,就又将鸡蛋塞回给无忧,却不由想到一句诗:贫贱夫妻百事哀。
不,她们应该是“贫贱姐妹百事哀”
才对。
锦哥苦笑。
&·&·&
锦哥下午的书场是在申时。
这个时辰,正是忙完午饭却又不到忙晚饭的时间,是一天中妇人们唯一可以松快一下的时辰。
所以,下午的书场向来都要比上午的人多,且还都是些手里绣着花,嘴里聊着八卦的大妈大婶们。
往常,锦哥还在楼梯上,就能听到楼上那些妇人们叽叽喳喳的闲聊声,今天,楼上却是出人意料的安静。
锦哥心里一紧,不由担心起来。
若是听客不多,只怕今天连给茶楼的场地费都挣不回来,那她答应给玉哥的香脂也就只能作罢了。
毕竟,那不是什么吃穿之类的必需品。
想着玉哥生气时的胡搅蛮缠,锦哥不禁一阵头痛。
而当她夹着包裹上了二楼,一抬头,却意外地发现情况并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今天的听客竟似格外的多。
她抬眼看去,却只见除了那些熟悉的妇人外,小小的茶座间竟多了两圈陌生的男客。
一圈,是在头排的正中央;一圈,则在最末一排的角落里。
头排座位的正中央,是那位自称叫“白凤鸣”
的白衣男子。
四周围着他的,则是他的侍卫们。
看到她上了楼,那人像敬酒般冲她举举茶杯,又暧昧地冲她挤挤眼。
此人的出现,锦哥一点儿都不意外,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坐在茶桌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那个黑衣男子,清风茶楼的少东家,周辙。
和白凤鸣一样,周辙的四周也围坐着他的侍卫,包括那位巨汉小五。
看到她上了楼,那位少东家只是用他那冷冽地眼眸淡淡扫她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喝着他的茶水。
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一黑一白,简直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极端。
坐在前排的那位,身穿一件衣摆绣着朵夸张牡丹花的白色绸袍,不管任何人看向他,他都报以友好的微笑和飞扬的媚眼儿,直惹得那些轻浮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一阵阵娇柔做作地细声尖叫。
而坐在后排的那一位,却只是自顾自地低头喝着茶,那身毫无装饰的乌黑皂袍衬着一双冷冽的眉眼,直吓得胆小的茶博士老孙都不敢轻易靠近那个角落,更别说是那些正被白凤鸣以眼色勾|引调|戏的妇人们了。
看看那两个男人,锦哥不由一摸耳垂,皱眉嘀咕了一句:“麻烦。”
而,让锦哥没想到的是,这场书局竟意外地顺利,那一黑一白两个男人竟都默默听着她说着那婆媳间斗智斗勇的故事,就连白凤鸣都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给她乱起哄鼓掌。
当惊堂木落下,那些妇人们满意地叹息着,一边讨论着今天的剧情一边散去时,锦哥也暗暗松了口气。
至少,这下午场她是完美地混了过去。
她抬眼看向那两个男人。
发现少东家周辙依旧沉稳地坐在那里低头喝着茶。
而那个白凤鸣却已经半抬起身子,两只笑弯着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显然是打算过来跟她搭讪。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文士匆匆走到他的身旁,俯身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什么。
那白凤鸣扭头看看文士,再回头看看角落里的周辙,竟都没再看锦哥一眼,就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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