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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凤鸣,看她的眼神总让她不由自主起鸡皮疙瘩。
见她不理睬自己,白凤鸣低垂下眼微微一笑,又转身跟了上去,对锦哥笑道:“还以为你们少东家今天也会送你回去呢。
说起来,你们少东家对你可真上心,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哪家的东家会这么好心,天天给个说书先生当保镖呢。”
锦哥皱起眉,却是头一次没有跟人辩驳这个所谓“你们少东家”
。
她在楼梯上站住,扭头望着白凤鸣道:“你想说什么?”
白凤鸣“唰”
地甩开扇子,别有深意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就是感慨而已。
你们那位少东家,可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只是从来没想到他竟然也好这一口。”
他合上扇子,轻佻地用扇子挑起锦哥的下巴,“明明是我先发现的,若是被他得了先手,怪让人心里堵得慌的。
你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说着,不等锦哥有什么反应,便呵呵一笑,收回扇子越过锦哥先行下楼去了。
锦哥再次皱起眉。
在下九流里摸爬滚打了四五年,若是还听不懂白凤鸣的话,她就该去跳鄱阳湖了。
想到眼前的种种麻烦事,她忍不住扭扭脖子,又烦躁地摸了摸耳垂。
&·&·&
锦哥讨厌麻烦,但最近的她似乎特别倒霉,不管到哪都会沾惹上麻烦的人和麻烦的事。
且不说水寨和泼皮,单单那一黑一白两个听客就已经搞得她满心烦躁了,偏偏隔天晚上,竟还有不长眼的贼人瞄上了她那个几乎没有隔夜粮的家。
锦哥的睡眠一直很浅,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那天晚上,和她睡在一起的无忧翻身时再次惊醒了她,她将无忧的腿从身上拿开,正准备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却忽然听到自家的后院墙上有一阵轻微的响动。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隔壁莲花庵里的那只花猫,可当她看到窗户上一个清晰的人影时,不禁吓得大喝一声:“谁?!”
顿时,窗户上的人影不见了。
玉哥、郑氏和无忧都被她这一声惊醒,甚至连隔壁莲花庵里都亮起了灯光。
锦哥点起灯,将揉着眼睛的无忧抱到母亲床上,又从床下抽出一根木棒,壮着胆子打开房门,将院子前前后后都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异状,这才回了屋,严严抵上房门。
“你看到什么了?”
玉哥抖着声音问道,此时她也挤到了郑氏的床上。
看看母亲和弟弟妹妹那带着惊恐的脸色,锦哥明明白着一张脸,却硬挤着笑道:“什么都没有,大概是我睡迷了,把梦里的影子当眼前的了。
睡吧,没事。”
无忧没心没肺地揉着眼,正要爬下床回到她的床上,却被锦哥拦住,将他重又抱回到郑氏的床上。
她正要转身,却被郑氏一把拉住。
“你也过来,我们一家人死也死在一起。”
郑氏颤声道。
几年来,锦哥头一次和母亲四目相对。
“床上挤不下了。”
她拉过被单,轻轻盖在母亲的腿上。
那一晚,屋内的布帘没有拉上,锦哥手握着木棒盯着窗外,有生以来头一次发现,原来夜晚竟是那么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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