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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善家的也只是感慨几句罢了,此时便又道:“自知道四太太才是真正的事主后,花嬷嬷这心思就活了,等到那苏姨娘再找来时,她就点了头,且还告诉苏姨娘,叫她想法子把自己调去管大厨房。”
她一面说话一面摇头,显是觉得花在圃家的委实太贪心了。
原本在二房做个头等管事嬷嬷,那已经是很体面的差事了,可她却还不足,竟还妄想着要去做大厨房的管事。
那可是个肥差,不是谁都能干的,花在圃家的这是瞅准了柳氏在后头,于是狮子大开口。
“所谓富贵险中求,花嬷嬷做下这么一件极险之事,自是要将筹码开得足足的才划算。”
陈滢对此倒是表示理解,说出来的话也很通情达理。
如果不是她脸上的笑容实在太过古怪的话,刘宝善家的几乎以为陈滢这是在为花在圃家的求情了。
陈滢自然不是为她讨情,她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刘宝善家的此时便又道:“那纸人儿是趁着二房大清扫之时,花嬷嬷亲手搁在纸匣子里的。
她说她搁东西的时候特意把小丫头子都调开了,周遭并无人瞧见。
她还说,按她们原先的打算,确实是要请老太太下令看大字,再由她调唆个小丫头子,将那纸匣子捧到老太太跟前。”
说到这里,她略略停顿了片刻,又道:“老太太还要奴婢转告姑娘,大夫人是因听了大姑娘的话,才兴起了检查大字的念头,而大姑娘却是在外头参加诗会的时候,听那谢家姐妹提起过这事儿,后又被四太太夸字写得好,所以才向大夫人说起了此事。”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谢家姐妹与柳氏一外一内,分两头儿去撺掇陈漌,这是算准了长房一定会上钩。
柳氏确实是个聪明人。
“花嬷嬷还交代了一件小事儿。”
刘宝善家的此时又道,面上的神情有点不大好看:“太子殿下登门那天,大姑娘与三姑娘在一块儿说体己话,结果却被四太太正巧听见了。
四太太便将这话儿透给了苏姨娘,苏姨娘便暗拿手段,最后把这消息捅到了老太太跟前儿。”
陈滢恍然大悟。
怪不得陈漌会挨罚呢,原来竟也是柳氏做的手脚。
到得此处,脉络已经完全清楚了。
柳氏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谋算人心很有几分手段,且前因后果安排得很顺畅。
陈漌挨罚,让长房与二房险些撕破脸;再加上之前的水田之争,二房与三房的矛盾也摆在明面儿上。
有了这两个前提,陈滢书房中检出魇胜之物,则众人的注意力自然会放在长房与三房上头。
如果不是今日凑巧被陈滢提前窥破,这一局,可能还真就被柳氏做成了。
见陈滢始终面无表情,刘宝善家的心下倒有些惴惴,停了片刻后,便又陪笑道:“老太太叫奴婢传的话儿就是这些,姑娘想是听明白了。”
陈滢立时颔首:“我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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