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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极深夜,气温冰凉。
梁天瑞夹着腿站在客厅高耸的挑空之下,四周寒冷气氛无孔不入,令他两股战战,止不住地哆哆嗦嗦。
所有佣人都被驱离。
在他右手边,母亲曹忆柳双手抱于胸前,精致的脸庞像是覆上了一层玄冰。
正前方,巨大沙发上坐着一名两鬓斑白,留着寸头短须,穿着灰色西装马甲的壮硕男人。
他双手大开搭于沙发靠背上,翘着二郎腿,不怒自威。
“把裤子脱了。”
低沉厚重的嗓音发出不容置疑的指令,在这空荡的厅中不断回响。
梁天瑞不停原地扭捏着,时不时看看自己母亲,却发现向来宠着自己的曹氏这回也一脸冷漠地瞧着自己。
“脱了!”
梁启东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客厅中响起,白手起家纵横海城黑白两道几十年的枭雄气场毫不留情地朝前碾压。
梁天瑞裤裆瞬间滑落在地、露出已被去势、相当空旷的两腿间。
“砰!”
手掌拍击沙发声暴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妇人的号啕以及男人几乎癫狂的咆哮。
“他们都不是人!
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梁天瑞无助地瘫倒在地,眼泪顺着鼻涕流进嘴里,开口间拉出根根晶莹细丝。
“闭嘴!
你这个废物!”
曹忆柳脖颈上青筋暴起,尖厉的嗓音此刻已有些嘶哑,依旧使劲浑身解数怒声痛斥着平日里自己的宝贝儿子:
“老娘废了两条腿从鬼门关里给你带出来,你却连命根子都保不住!”
“妈……”
一向溺爱自己的母亲露出这般恐怖模样着实将梁天瑞吓得不轻。
“别叫我妈!
我没你这种续不了香火的废物儿子!”
梁天瑞、或者说梁天瑞传宗接代的本事就是自己这个废人下半辈子的保障!
如今唯一的倚仗也被抹除。
梁启东还能开个新号,但烂田里哪能再长出新苗?
新田寻到之日,恐怕就是老田卸甲之时。
“不是人?”
“哼!”
梁启东气得在沙发前反复踱步,哪怕还有开新号的可能,但任谁又忍得了这“生儿育女”
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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