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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意外的。”
苏长女笑道:“勾心斗角,笑里藏刀,这深宅大院里,人人不都是如此么?”
·
“女郎,临平虞氏郎君又差人递信进来了。”
倚桐推开门,匆匆行至苏蕴宜身侧,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苏蕴宜倚在紫檀凭几上,怀里搂了个银红锦罗靠枕,正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书,闻言随手放下书册,接过信一边慢慢拆开一边道:“你去拿几个铜板赏给贵儿,说劳烦他一直往来送信,只当请他吃酒。”
倚桐说:“今儿个来送信的不是贵儿,是他的弟兄宝儿,宝儿说贵儿生病了,差事暂由他顶着。”
“这样啊,那你多拿几个钱给宝儿,说拿去给贵儿抓几幅药。”
苏蕴宜随口说着,拆开信一看。
原来是虞越邀请自己出门相会。
苏蕴宜淡淡瞥过,正要将信重新折起,手上的动作却蓦地一顿。
她忽然迅速重新将信拆开。
“倚桐,回来!”
倚桐原本正要离去,闻言毫不犹豫转身回房,将门关上,低声问:“女郎,怎么了?”
苏蕴宜已然坐直了身子,听得倚桐询问,她缓缓抬首,竟是一副眉头紧锁、面沉如水的模样。
她将那封信递了过去,“你看看这封信。”
倚桐跟随苏蕴宜习字多年,也是颇通诗书的,她将信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道:“虞郎君邀约女郎三日后月桥相会?女郎是想赴约?”
苏蕴宜摇了摇头,“不是我想不想赴约,而是我不能赴约。”
她的目光落在倚桐手中那张信纸上,带着点忌惮与审视,“这封信并非虞越亲笔,而是有人假借他的名义骗我外出。”
“什么?”
倚桐吃了一惊,立即从妆台的柜子中找出虞越往日送来的信,与之比对字迹,“可这笔迹分明与虞郎君昔日一般无二,女郎是如何察觉的?”
苏蕴宜道:“此人仿照虞越字迹,写得倒还算用心,但撇捺处还是有所不同。”
倚桐立即细细对比,果然发现不对,虞越一撇一捺均端方严正,一板一眼,可今日收到这封信,撇捺却有微微斜飞之意。
苏蕴宜本身就是擅于仿字之人,自然立即察觉。
苏蕴宜又道:“除此之外,这次用的纸也与虞越惯用的纸不同。
临平虞氏一介寒门,是用不起这样昂贵的藤纸的。”
顿了顿,她又道:“藤纸昂贵,而麻纸廉价易得,是以平民百姓多用麻纸,虞越往常所用的便是麻纸。”
说着,苏蕴宜从抽屉中另取出一叠麻纸,与藤纸摆在一处,显然藤纸要光滑匀细得多。
倚桐将纸小小撕开一角,搓拈纤维,讶异道:“这纸倒是与女郎平日所用的一样!”
苏蕴宜接过那张旁人假造的信件,冷笑,“苏蕴贤与我皆曾在卫夫人门下习字,我会仿字,她自然也会,她前日才来过我院中闹事,今日就我就收到这么一封错漏百出的信——她打量着我是傻子不成?”
“砰”
的一声,她重重将信纸拍在桌案上。
倚桐问:“女郎觉得是七女郎在背后捣鬼?”
苏蕴宜正要说“不是她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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