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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子跟不要钱似的砸在青瓦上,那声响震得我耳朵生疼。
我死死抠着赵府书房的雕花门框,掌心被木刺扎出的血痕混着雨水往下淌,却半点没觉着疼。
眼前这具七窍流血的尸体双目圆睁,灰白瞳孔里还倒映着破碎的宫灯,那模样,活脱脱和三年前我亲眼看着咽气的母亲一个样,连指甲缝里嵌着东西的架势都像——只不过母亲指甲缝里是半块玉佩,而这赵员外……我盯着他青紫的指尖,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林姑娘,尸身不能乱动。”
大理寺衙役那破锣嗓子突然在身后炸响,惊得我浑身一哆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快戳到赵员外的脖颈了。
我慌忙往后退了半步,腰间装着残片的牛皮袋硌得肋骨生疼——那是方才在墙角捡到的半块玉佩,阴刻的缠枝莲纹,和我一直藏着的母亲遗物上的纹路,简直一模一样。
“轰隆!”
一声惊雷劈开雨幕,有人撩开早就被浇透的竹帘跨进门槛。
来人穿着月白长衫,衣裳上大片水痕洇得皱巴巴的,可腰间那枚玉坠却在雷光里泛着冷光。
我扫了眼她鬓边斜插的鎏金步摇,心里暗自嘀咕:这不是权相府那位比男人还精明的千金苏瑶还能是谁?就听她折扇“唰”
地轻点地面的水渍,挑眉看向正在验尸的沈砚之,嘴角挂着三分讥笑:“大理寺少卿亲自出马验尸?看来这赵员外的死,可不简单呐。”
沈砚之握着狼毫的手明显顿了一下,墨汁在卷宗上晕开个大墨团。
我瞥见他藏在袖中的剑柄泛着微光,心里明白,这位大理寺少卿,对突然冒出来的苏瑶,戒心可不小。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瓷瓶轻轻碰撞的声响,那个从进屋就蒙着黑纱的女仵作楚汐,不知啥时候已经蹲在尸体旁边了。
她用银镊子夹起死者的指甲,借着烛光,我眼尖,分明看见指甲碎屑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紫色粉末。
“七窍流血,指甲青紫,确实是中毒的症状。”
楚汐开口了,那声音冷冰冰的,像浸在冰水里的银针,听得我后颈直冒凉气。
她突然转头看向我,虽然隔着黑纱,可我仍感觉有两道目光像针尖似的扎在后背上,“这位姑娘方才碰过尸体?”
我下意识攥紧腰间的残片,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三年前母亲暴毙,京兆尹轻飘飘一句“急症”
就结了案。
那时候我才十二岁,攥着母亲染血的残片,在雨里跪了整整一夜,连进衙门递状纸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这相似的死状,还有突然出现的玉佩,我要是能眼睁睁看着不管,那我就不是林婉清!
“只是……觉得这玉佩眼熟。”
我摸出牛皮袋里的残片,手心里全是汗。
两瓣玉在烛光下严丝合缝,可刚拼到一起,诡异的紫光“腾”
地就冒了出来。
沈砚之“噌”
地站起身,佩剑出鞘半寸;苏瑶的折扇“啪”
地合上,震得案头的朱砂砚溅出几滴红得瘆人的墨汁,看着就像血珠。
“这纹路……”
楚汐突然凑到我跟前,银镊子差点戳到我鼻尖,“可是前朝秘府贡品缠枝莲纹?据说当年掌印太监私铸了十二枚,其中九枚随先帝陪葬,剩下三枚……”
她话还没说完,窗外“咔嚓”
一声,瓦片碎了。
我想都没想,本能地甩出袖中软鞭,缠住了破窗而入的黑衣人脚踝。
那人手里淬毒的匕首擦着我耳际飞过去,带起的劲风直接掀落了我鬓边的木簪。
再看沈砚之,剑已经抵住了黑衣人的咽喉,可下一秒,他脸色“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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