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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诊日期正是他出差的那天。
周靳屿捏着报告单的指尖不断在颤抖,心跳不断飙升,几乎要冲破胸腔,连带着喉间微微发酸,哪里还有在公司那份运筹帷幄的沉稳,深邃的眸底如同平静无澜的海面此刻却不经意间掀起惊涛骇浪。
一直都有做措施,那夜,还是让人送到顶层的,不可能会出意外的啊?
周靳屿来不及细想,掏出手机正准备拨通宋知韫的电话时指尖倏然顿住。
他出差前她就知道了,为什么没告诉他?
宋知韫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是不想要他?
所有不好的念头瞬间涌入脑海,男人的胸腔微微起伏着如同灌进了冷风一般,裹挟着阵阵撕扯般刺痛感不断袭来,视线停留在最近通话的联系人上,冷白的指尖迟迟未曾点下。
他收了手机,不敢给她打电话,捏着这张报告单放在了自己的西装内侧的兜内。
还未来得及动身,身后的沉香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周靳屿眼皮微掀,循声望去。
触及到这抹高挺的身影周靳屿的眸色突然暗淡了下去。
段霈沉微怔,她按宋知韫的叮嘱给她的办公室摆放几款木质的香薰,最好是雪松木香的为主。
段霈沉:“周总,我们老板不在她刚走。”
周靳屿颔首,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下,“知道她去哪了吗?”
宋知韫去哪一般都不和段霈沉和驰誉说,段霈沉的心思要比驰誉更细腻一些,观察到宋知韫临走时紧蹙的眉间,“应该是回澜庭了,她看起来有些不太舒服,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周靳屿的眼睫轻颤,真的只是工作忙吗?
…
澜庭位于西城,是宋时越送给宋知韫的毕业礼物,距离金鱼胡同可不算近,周靳屿很难猜不到她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报告单上的星澜私立医院离澜庭的距离只有几百米。
无论她做任何决定,他都会尊重她,前提是她能够对他足够坦诚,而不是事事都瞒着他。
她可以尝试着依靠他。
只要一想到这里,周靳屿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很疼,很疼,疼到周靳屿没办法正常思考,更没有办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时,汇入车流,宽厚温热的掌心溢出一层层薄薄细汗。
半个小时后,抵达西城澜庭,这辆的黑色劳斯莱斯仍旧挂着三牌照,京A,这么嚣张的车牌号全京北就只有君樾集团的现任掌权人周靳屿才有的,保安立刻替周靳屿去泊车,刚刚还来了辆京AZ9999的冰莓粉的库里南依旧是三牌照的。
保安替周靳屿将车泊在那辆冰莓粉的左侧,周靳屿扫过她那辆冰莓粉的车牌,z是昭昭也是周周。
命运的齿轮早在他们相遇那天就已经开始转动。
他们是势均力敌亦是命中注定。
走到宋知韫房子的入户门时,突然不想礼貌敲门,指尖落在入户密码处随意般的输入了几个数字。
嘀的一声。
男人修长的指节搭在门把手上,轻而缓慢地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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