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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拍着胸脯,因为天冷,说话都是带着热气,他乐呵呵地说:“老王,这木材都是由三组那边拿过来的。
冬天冷,待会儿同志们热乎热乎,也好上工。”
胡涂冷笑,他十分不屑道,“思想有问题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有所出息。”
“胡涂!
你别给脸不要脸!”
老高气红了脖颈,眼瞅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叶修上前主持着公道,“老高。
你拿了三组编筐用的木条子,他们怎么做活?”
“叶伯爵。”
老高跟叶修住在一个棚子,知晓了叶修的遭遇与自己相似以后,在农场的日子,他们很快成为知己。
“你放心,我们砍的时候,还留着根,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还能再长。”
“小人作派。”
胡涂又嘀咕了句。
之前顾师来找过叶修,他们可是见证了两个人之间深刻的友谊,所以王凯于私,偏袒着七组。
“胡涂!
你还真是糊涂!”
王凯拿着锄头,刨着硬土,“这些年,华国响应让知识分子下乡,劳动人民是最光荣的!
你却用你读的书,来嘲笑劳动分子,岂不是糊涂?!”
七组和八组的男同志,闻声都乐呵着。
“老胡。
王队说得对,你真是糊涂!”
“你平日里总喊着曲线救业,现在用你的所学的知识,把我们的荒地开出一片丰收的景色啊。”
……
大家纷纷调侃着,老高也得意洋洋,“臭老九(读书人、教书先生),你也开垦出一片景色来,让我们瞧一瞧。”
“你们这些人,真是冥顽不灵,冥顽不灵!
我同你们没话说!”
胡涂生气,拂袖正要离去,不料与一个戴着眼镜像书生一样的青年,撞了个满怀。
“同志。
您打不打紧?(不要紧吧?)”
胡涂正气到没处发泄,手指着那青年道,“我是真真的屋破又逢连夜雨!
也算是遭了殃。”
青年听出了他的指桑骂槐,明面上说自己不幸,实际上是在暗讽这不合规矩的人,他双手抱拳,笑着说:“水浒有道,不打不相识。
如今咱们,像是不争不为友。”
胡涂听出,青年肚子里倒是有些墨水。
于是,他抬起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林亭。”
青年介绍着自己,“我是钟队从咩咩大队,叫过来勘探地质的。”
“林同志。”
王凯见到林亭,激动地握着他的手,“刚刚组里的同志反映,这地硬,许是冬天冻住了。
这不,锄头抛不动,见你来了,我们可就放宽了心。”
林亭的俊脸上堆着笑,他摇了摇头,“没什么,都是应该做的。”
说着,便蹲下身子,雪还在飘着,自然而然地,地就不可能化冻。
“你们今日,必须出工?”
林亭回过头问王凯,在得到肯定以后,他沉思了片刻,“最有效的方式,是烧热水,浇到地面上,等冻化了以后,用最快的速度,进行种植。”
“不过——”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倒是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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