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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看了了一眼,然后就开始输入密码。
李途安规规矩矩地站在距离队长大概两三年米远的地方,看着鞋面上的泥土发呆。
抬头的时候,正好碰上队长的视线。
都不需要说出口,队长像是会猜心术似的,说:“我输入了一个适用于大部分公共设施的安全码。”
他看出来李途安好奇了。
那既然队长都这么大方了,李途安也不装了,大胆发问:“安全码?是为了防什么的?”
队长输入完完全码,门开了。
他斜了李途安一眼,率先迈过门槛走进去,留下一句:“防那些不知道安全码是什么的人。”
李途安被噎了一下,这不就说的是自己吗?
好在队长也没有要追究他为什么不知道安全码的意思。
李途安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前台的那面墙上,挂了工作人员的值班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有一个工号为A37的男性亚雌在值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见踪迹。
“这个地方很偏僻,遇上突发情况,人手不足是常有的事,可能是在忙别的,等一下吧。”
队长不知道从哪里绕了一圈回来,递给李途安一杯温水。
李途安接过来,有些惊讶,小声说了声谢谢。
队长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一时无言,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排风换气的新风系统工作时发出的那种细弱的蜂鸣声。
这个声音让李途安想起了虫子。
嗡嗡的,持续不断地鸣叫着的不起眼的昆虫。
李途安捧着那杯清澈的温水,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干净明亮的大厅。
正对着前台的一面墙上挂着员工光荣榜,附有员工照片。
看上去都是普通人,只是名字都很长,而且名和姓中间都有分割点。
但是看上去却是李途安熟悉的国人面孔,哦,也有几个长相立体的,但是基本上都是典型的亚洲面孔……难道自己是掉落到什么民族自治区里了吗?
视线下落,在那些姓名后面,都坠了括号,标注性别以做区分。
比如其中一个进步之星,就列出了两个人名,其中一个后面标注为男性亚雌,而另一个则标注为女性雌虫——
这个什么亚雌雌虫是个职位或者称呼吗?他有些纳闷。
还有那个红发说的雄虫,加在一起一共是三种区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红发嘴里,雄虫这个词不像是什么好话,但是这些表彰榜上却又大大方方地把这些雌虫亚雌什么的写了上去,看上去像是个没有褒贬含义的中性词……
男女是一种性别,他是可以理解的,雌雄是一种性别,他更是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加一个虫字?
他莫名又想起了队长在石洞寒潭里说的那句话:“所有人都是虫子。”
也许那不是一种修辞手法,而只是一个陈述句?
李途安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那杯水中自己的倒影。
李途安的手抖了一下,于是水面泛起波纹,他的面容模糊,唯独灰色的瞳孔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愈发澄净明亮,像是濯涟而出的某种成分纯净的矿石。
虫子,虫子,他还真是绕不开这个东西。
「李途安」也来过这里吗?他也成为了虫子中的一员吗?
虽然是李途安自己把「李途安」留下的信息翻译为虫蜕的,但是他其实没有预料过,真相会这么简单直白。
所以「李途安」的消失,就只是借着一枚茧穿越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是虫子的地方?
「李途安」是上班上得精神失常了吗?
李途安作为后继者,吐槽起自己的上一任来是毫不客气的。
他觉得「李途安」可能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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