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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关心也很快转移到别的地方,偶尔有人提起,也只不过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都市怪谈、一个供人们茶余饭后解闷的谈资。
有人说他是和自己的小师妹私奔了。
也有人说他是溺死在了废弃的卫生间里,尸体腐烂流进了下水道,因此没人发现尸体。
众说纷纭,但是普遍都认为「李途安」应该是离开了大楼,只是没有监控或者目击者。
而李途安知道,那个人其实从未离开过这栋大楼。
电梯到达,开门,有人走进来,似乎是觉得李途安面生,看了他一眼。
李途安侧过脸朝他微笑示好,然后径直走出了电梯。
一路上,也遇到了几个人,从他们胸口上的铭牌来看,职位不低,都隶属于领导层,也许正是如此,他们对于自己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并没有任何意外,只以为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新人。
李途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他们之中,既不过分显眼,也不会趋于透明。
他普通得就像是任何一个正要去打印文件的中级员工,行色匆匆,眉宇间看上去还夹杂着些打工人独有的疲惫感。
步态的匆忙和疲惫的神色很好地避免了被半路拉去跑腿的麻烦,他可以说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绕进一条僻静的走廊,在尽头的拐角,有一个利用建筑“边角料”
做成的“异形”
杂物间。
不同于一般的方正的房间,这个杂物间是利用建筑的拐角空间设计出来的,所以形状特殊,两个狭长的四边形空间组成一个夹角,形似一只蛾子。
这只“蛾子”
寂静地停歇在这栋光鲜亮丽的写字楼的边缘,十年如一日不变。
李途安在杂物间的门前站定。
他打开公文包。
公文包里空空如也,在盖子处和把手相连的位置坠着一只空心的银球。
从银球上的镂空处往里看,可以看到银球中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一只灰青色的类似蝉一样的虫子,但是比起蝉的体型要小很多。
它悬停在银球中心,激烈地震动着翅膀。
一路上,它就是这样在公文包里发出持续地震动,通过震动带动银球转动,然后再通过银球上坠连的丝线来引导李途安找到这个房间。
仔细看,会发现李途安紧握着公文包提手的那只右手的无名指上连缀着一根很细的丝线。
这就是他和虫子交流的方式,通过感知虫翅震动频率来辨别方向。
现在到了目的地,银球中的灰青色小蝉反应激烈,不仅加快了振翅的频率,还不断冲击着银球,带动丝线不断下坠。
“我手指都要被你勒断了。”
李途安看了一眼那躁动不安的小东西,嘟囔了一句,然后用左手摸出了员工卡。
这是一张没有标注姓名和职称的员工卡。
十几分钟前,李途安正是用这张无名的员工卡打开了电梯,直达了只有中级以上员工才能到达的较核心楼层。
现在,他故技重施,要用这张卡来打开这个老旧的杂物间的门。
不过这个杂物间的门锁采用的是传统的门锁结构,没有地方来读取员工卡里的芯片信息。
所以这次要用到的并非员工卡中的芯片内包含的信息,而是员工卡本身。
他熟练地夹着卡,将卡片前端卡进门缝中间,然后调整力道划开锁舌。
咔哒一声,门开了。
门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霉味裹挟厚重的灰尘扑头盖脸地落下来。
李途安缓步走进去。
这时候,那只一路上躁动不安的灰青色小蝉却一反常态地安静了下来。
它一动不动地落在银球底部,不再发出任何震动,只是偶尔转动它黑色的小眼珠子,表明它还不是死虫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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