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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嫌脏,更不耻和这样的人为伍,哪怕是多说一句话。
郑绪打开圣旨,吓得心提到嗓子眼了,可当他看完圣旨内容之后,大大地松口气,站起身,拍拍自己腿上的土。
“我当是给我的呢,原是下给你们户部的圣旨,这跟我有什么干系?”
程书良受了贾琏的暗示,颠颠跑到郑绪跟前指点,“大人从这里读,一切人员这里……到地方均不得干涉。”
郑绪白了脸。
他尴尬地瞪贾琏,终松口叫人把薛蟠给放了。
但那些闹事儿的农民们依旧被押着。
个个心里不忿,到底官官相护,即便是相斗,好歹人家能自保。
他们这小农民呢,无钱无势,只有被权贵欺辱玩死的份儿!
“这些农民,皆是郑大人之责,大人的确该带回府去好生安抚。”
“你胡说什么?”
郑绪有点听不明白。
“挖渠前,也就是郑大人丑事还没闹出,还没罢官之前,户部早已经与大人商议了如何处理‘引渠占田’的问题。
当时户部跟衙门还订好细则,占一亩,赔偿银钱多少,以官田相抵多少。
这些事儿都是经过衙门正经手续的,也有郑大人的亲笔批复为证。
虽说郑大人因故缺职一段时间,但衙门的政务总不能废吧,您还有这些属下不是。
可今日,工部、户部人来此施工,竟遭了这些无辜农民们的抵抗。
为何会如此?难道要怪这些突然知道自己失去田地的村民们么?是你们,未尽义务,未尽协调之责,补偿事宜半点没做!”
郑绪懵了,不解地看贾琏:“赔偿事宜?我亲自批复的?有这种事儿?我没干过。”
郑绪见贾琏冷笑对着自己,心虚了,用尽全力回忆,还是啥也没想起来。
程书良看一眼贾琏,从怀里拿出证据来,给郑绪瞧了公文。
竟真有这事儿!
这段日子因为停妻再娶的事儿,他忙得焦头烂额的,一面要听皇后姨妈的训斥,一面要安抚真爱,一面还要应付妻儿那边。
他肯定也都是忙忘了。
“细论起来,我们挖渠一月,少不得碰着几户人家的地,那些百姓竟都忍气吞声了,白白受了窝囊气。
多亏这次横穿毁了数处良田,不然至今这件事儿都被蒙在鼓里。”
贾琏叹道。
农户们早都安静了,尚书大人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朝廷早考虑到他们了,早安排了银两外加田地的补偿,是这个姓郑的玉州知府玩忽职守,彻底把他们给忘了,才叫他们遭今日的罪!
更可气的是他们无知,竟拿着镐头对户部的人恶言相向,真真羞愧至极!
郑绪愣了愣,走到贾琏身边呵呵笑,低声道:“这事儿的确有我的不对,可我刚复职,记不起来一个多月钱的事儿很正常。
就算治玩忽职守的罪,也该是我那些没用的混账属下,你奈何不了我。”
“谁能奈何得了郑大人您啊。”
贾琏很柔和的挑起嘴角,似乎郑绪说的那些话让他心情很好。
郑绪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解气,恨得暗自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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