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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发现洪诚一直盯着他看,刘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一热,莫名的有种心思被看穿后的羞赧。
他恼羞成怒,拔高声音对洪诚说:“你不去饭店给你爸帮忙,天天到我这儿弄啥嘞?”
洪诚不情愿起来,伸手看着保养的很好的十根手指头,耍宝似的惋惜慨叹,“我一回去,我爸就让我到后堂洗碗,我这手指点江山以前,估计就要早早的废了,小舅,你忍心么?”
富家子弟不愁吃穿、无忧无虑,到底是谁这么想的?
洪诚来诊所,刘医生是不介意,毕竟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姐姐就留下洪诚这么一个孩子。
而且刘医生能有今天这一身看家本领,也多亏了洪家的支持。
刘医生瞥一眼在桑塔纳旁边分烟抽的小伙子,露出厌恶的表情来,“以后你带你那些狐朋狗友离我这儿远点儿!”
洪诚贴近刘医生,声音小了下来,“现在菜价一天比一天涨的厉害,我那些狐朋狗友家里有多少菜地你知道不?我跟他们交朋友,还不是为了咱们家的饭店?”
刘医生吃惊,没想到看上去不着边际的洪诚居然还有这份心思,比他爹看的都远。
南院——
香芹买了内脂回来,少不了被段祥缠着问东问西。
只要见到不认识的东西,谁不觉得新鲜?
“这东西就能把豆腐做出来?少了这东西还不行?”
段祥问题多多。
“等我有工夫再跟你说。”
香芹将灶洞封上,里面的火很快就灭了。
“先把豆浆晾上一会儿。”
香芹从厨房出来,又把上回段勇源用来掰苞谷的大盆给洗了出来,按比例到了一点儿葡萄糖酸内脂在盆里。
之后她让段祥跟段勇源合力将大锅从厨房端出来,将里头的豆浆都倒进了盆里。
香芹用勺子将盆里的内脂搅开后就把豆浆静置在盆里面,她又把准备好的豆腐布在竹编的大圆筐里覆盖了一层。
大约一刻钟过后,蹲在盆子旁边的段祥发现里面的豆浆有了明显的变化,“变成豆花嘞!”
段勇源跟段文也伸着头看了几眼。
“行嘞,倒筐里吧!”
香芹说。
段祥跟段勇源一人抓着盆子的一边,在抬起盆子之前,段勇源看上去有些迟疑。
筐子跟盆子不能比,水一倒进筐子里全漏完嘞。
不是有句话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么!
“倒进筐里,会不会全都漏出来?”
段勇源傻傻的问,他也是担心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全白费了。
这种问题的答案,连段祥都知道,他指着盆里沉底的豆花,“这又不是豆浆,豆浆都变成豆花嘞,哪能漏出来啊?”
“放心吧,漏不出来!”
说完之后,香芹又催了一声,“赶紧吧!”
段祥跟段勇源抬着盆,将里头的豆花倒进了大圆筐的豆腐布上。
正像段勇源担心的那样,还是有东西渗透了豆腐布,从大圆筐的缝隙中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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