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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图纸上的亩产（第6页）

"

她指着片子上规则的金属沉积，"

他们在粮食里掺了矿粉增重......"

齐振国摸出那份被奖章遮盖的检测报告。

紫外线灯下，"

含硫量超标"

的警告旁，赫然盖着副局长的私章——印章边缘有个不易察觉的缺口，形状与日军铁道联队的队徽完全吻合。

"

他不是中国人。

"

齐振国将印章拓片与档案照片对比，"

这是伪满时期的技术官！

"

暴雨夜的洛阳桥上，最后的对决在闪电中展开。

副局长——现在该称他佐藤了——举着信号枪站在道岔旁。

他脚边是打开的应力测试仪，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显示桥梁即将崩塌。

"

齐君，"

他竟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你父亲在滇缅铁路就该死了。

"

信号枪指向铜钉冒火的位置，"

这些硫矿炸弹是我亲手埋的......"

齐振国突然抡起扳手砸向道岔。

金属碰撞的火花中，佐藤的西装被掀开，露出腰间别着的日式铁路信号旗——正是1937年沪杭铁路爆炸案现场发现的那种。

一列空载的救援列车突然从岔线冲出，将佐藤撞下桥梁。

他在坠落途中狂笑，手里挥舞着那面信号旗，像面招魂幡。

1960年6月，开往北京的特别列车上，齐振国将全部证据封入机车锅炉的暗格。

蒸汽机车的铭牌被重新擦亮，露出"

长春机车厂1958"

的字样——那个疯狂的年份终于过去了。

林秀兰靠着车窗，在玻璃上画着桥梁简笔画。

她的手提箱里装着几十张x光片，每张背面都写着患者的真实食源："

树皮观音土矿粉掺麦麸"

。

列车驶过新修的洛阳桥时，齐振国看见父亲的道钉依然钉在桥墩上，铜钉周围结着蓝色的硫盐结晶，在阳光下像亩产统计表上一个个被戳破的泡沫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