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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人的考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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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老人走下车厢，齐振国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有圈明显的勒痕——那是长期使用计算尺留下的印记。

老人的目光扫过铁轨、信号机，最后停在德国检测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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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仪器测得准吗？"

浓重的四川口音让齐振国想起1952年在朝鲜战场遇到的川籍铁道兵。

他还没回答，王主任就抢着说："

是国产改进型号，我们工人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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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西德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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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弯腰摸了摸仪器侧面的散热孔，"

1966年我在法国见过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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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凝固。

齐振国感觉铜道钉在发烫——1966年正是周慕云被带走，弟弟齐卫国在贵州自杀的那年。

老人突然指向远处的曲线轨道："

这段设计半径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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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值R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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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国翻开记录本，"

但实际货运列车通过时，轮轨横向力超标23%，应该改为R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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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标准不是R600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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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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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国指向检测仪打印出的波形图，"

但苏联货车的轴重比我们轻4吨，轮缘厚度标准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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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响起吸气声。

这是公开质疑苏联权威——1964年他弟弟就因此被下放。

老人却接过波形图，对着晨光看了看："

你们做过对比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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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同轴重的列车做过128次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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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国从内袋掏出本边角烧焦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