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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韧忙应答了下来。
所有的物品被重新分类再次装上了新的航船。
一些不太稀罕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被留了下来,卖给了当地的乡绅,或者是赠给了童启,以作为其新分院校区的创建庆贺,剩下的,则全部被曹时序打包起来,送往了京城。
曹家这事,原本已经在三皇子面前过过了招呼,但其的态度只是假装不知晓罢了。
在圣上那里,曹家仍旧是被流放,惨死在西夏人手中的逆党。
这件事一日不解决,曹家便需隐名埋姓一日。
就像是那始终悬在脑袋顶上的刀,令人心存隐患。
尤其曹老连伊川县都不能出,那些旁支被流放各地,一辈子龟缩在方寸之中,三代不允许科考……而曹时序,此刻便形同于他们唯一的希望。
眼见着扬帆起航,曹公子缓缓驶离。
吴韧与童启并排而站着,轻声询问道。
“山长,您说这一次皇上会因为曹公子的功劳而赦免他们的罪过,以此饶恕他们一家吗?”
“我觉得应该会的。”
童启回答。
这么久的接触,平心而论,他已经感觉到了当朝圣上并非一个贤君,但也并非什么弑杀痴愚之人。
哪怕只是看在新粮种的份上,应该也不会过于责怪曹家。
“那……曹公子以后,还会有再出海的可能吗?”
童启沉默两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毕竟,不责怪与任用,两者之间,还隔着很远的距离。
圣上也许会赦免曹家,既往不咎,但朝中的大夫们已经闻到了鱼腥味,还会再将这出海明晃晃的利益拱手让人给曹家掌管吗?这谁也难以说得明白。
见到曹时序等人走远,童启也即将准备返回。
分院校正在火热筹备中,压根离不开人,他听到大船来港的消息,连继本叔都没来得及带,只匆匆孤身一人便来了广州府,再不回去,恐怕孩子们就要等的着急了。
可还没走,却又再次被吴韧所叫住。
作为最关注山长动态的徒弟之一,他自然也听闻了其要在潭州府开设华夏书院分院校的事情,他本身是十分支持这件事的,只是这分院校开设的地点嘛……恕他不太能够理解。
“为什么一定要在潭州府呢?”
吴韧疑惑的问道。
当初伊川县开设华夏书院的时候,童启的目标十分清晰,就是构建寒门的上升路途,要不也不会将书院建在学风不胜的伊川县。
可这一招落在潭州,着实让很多人都感觉到迷茫了。
不是说寒门吗?
这潭州府可是离寒门百丈远啊!
那里水深之复杂,党派之林立,别说在长沙县,就是整个南方,都小有听闻,吴韧作为广州府知府,自然也熟知一二。
“您若是想要找一个地方支持您开设分院校的打算,那不如来我们广州,其他的不说,我好歹是这里的知州,只要山长需要的,我一定竭尽所能满足,保证能够护住您和您的书院!”
“只是潭州府,实在不是一个好去处。”
“哦?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童启好笑的问道。
他自然知道潭州府的复杂。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连吴韧也如此劝说他。
自童启定下分院校地址之后,不少人都曾暗示明示的给他写信劝过,皆是希望他能够再三思考的,不建议他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中开设书院。
毕竟教育是个纯粹的工作。
派系多,就意味着难以统一,阶层丰富,便说明内流汹涌。
好不容易维系的平静若是被童启再次打破,那天高皇帝远,万一迁怒其中,出点事儿,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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