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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洪九,出生在北方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洪”
并不是我的姓。
在我出生后不久,一场洪水淹没了小山村,我被父母放进脸盆中才幸免于难,我的姓氏也由此而来。
收养我的义父是个脚夫,说白了就是赶大车的。
我们这有句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
话虽这样说,却从来没人敢无缘无故的得罪这些“下九流”
的人物,甚至对他们极其敬重。
义父的心态十分豁达,给我取了个单名“九”
字,因此大家平时叫我“九儿”
,后来江湖上都叫我“九哥”
。
我这绝对不是胡说八道,无论是船家、车夫、店小二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物,但人们见到了也会称一声师傅,或是小哥,因为很多时候你的命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电视剧里那些人,动不动就对店小二吆五喝六,那纯属扯淡。
人家心情好的话,只会在你的饭菜里吐上一口吐沫,如果心情不好,要了你的命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常年走南闯北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或多或少的都背着一些人命官司。
十二岁那年,我跟着义父来到了京城,看他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次是个大生意,否则我们也不必大老远的从保定府来到北京城了。
两地虽然距离不远,但那年月又没有公共汽车,山路又极其难走,往返一趟起码也要一个礼拜。
我本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见见世面,可义父压根都不让我出门,一来到京城就将我关在了驿站之中,而后便驱赶着骡车出去接货了。
小孩子嘛,大人越是不让做的事情,就越是要做。
像我们这种下九流之人,接触到的人无非就是江湖上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
溜门撬锁、偷鸡摸狗的把戏,对我来说也只是信手拈来的小事而已。
我根本没花多大力气,便撬开了驿站的门锁。
义父刚刚牵了骡车,我便跟了出去。
第一次来到京城,可见到的景象却跟我想象的截然不同,这里非但不热闹,反而还有些冷清,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整个街面上也只有我和父亲两个而已。
我也不怕被义父发现,顶多是挨一顿臭骂,反正他是舍不得打我的。
经过这无人的街道,前方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循声望去,只见黑压压的全都是人,敢情整个北京城的人都聚集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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