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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离去（第2页）

祠堂门口那株百年桂树挂满红绸，树杈间悬着的十二盏琉璃灯将庭院照得通明，八张八仙桌拼成的长案上，整整齐齐码着六套崭新的文房四宝，镇纸下压着各家各户凑的银钱。

“王大夫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喧闹的人群突然静下来。

小舟舟穿着杏黄襦裙从人群里钻出来，发间别着李婶送的绒花，手里还攥着半块芝麻糖。

王清平刚要开口，酒楼陈老板突然带着三个伙计抬出个红漆木箱，箱盖掀开时，满院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竟是王清平用了十五年的药柜，每格抽屉都贴着红纸，墨迹未干的"

平安"

二字在烛火下泛着金粉。

“当年我娘中风，王大夫连诊金都没收。”

陈老板声音发颤。

“我找全城木匠连夜把这柜子改成礼台，您看这暗格里还能收着药方，还请王兄莫要推脱。”

“谢谢你，陈老板……”

话音未落，七八个妇人捧着红布包裹挤到跟前，张寡妇抖开一床百家被，粗布拼成的被面上针脚细密：“这是用各家旧衣裁的，孩子们带着上路，就当乡亲们都在身边。”

王清平摸着被面上熟悉的靛蓝布块，正是去年腊月给刘铁匠治烫伤时，从他裤脚剪下的布料。

张寡妇还以为王清平是嫌弃，出声解释道：“我们反复洗了好多遍，每一块都是拿热水烫过的。”

知晓起了误会的王清平，摇头道：“您误会了。”

说罢，王清平拱手道谢：“生为医者，治病救人本就是理所应当，这么多年是我应该谢谢大家照顾我们父女二人，我王清平在此谢过了。”

夜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当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王大夫，大恩大德，我等不敢忘……”

子夜时分，王清平将小舟舟哄睡之后，轻声关上房门，站在院落之中，月光透过枝桠在地上织出银色蛛网，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玄天宗山道上的夜巡弟子刚换过岗，王清平踏着他们踩松的碎石跃上崖壁，手中银针在月色中寒气逼人。

嗖……

无数银针扎进夜巡弟子体内，他们却并无任何的不适，依旧正常巡逻，在王清平在所有人体内皆种下银针后，王清平向着深处寻去。

洞内寒潭映着七星灯的光晕，老者五心向天，悬浮水面，衣摆结满霜花，并未察觉到王清平的到来，老者被王清平足足种了四十九根银针，做完一起后，王清平隐入黑夜之中，不知所踪。

晨光初现时，王清平正在山脚溪畔浣洗药杵……

“王大夫，起这么早啊。”

“是啊，大娘，腿脚可好些。”

“好了好了，多亏了你。”

“那就好，大娘今天忙完农活，我在给你抓几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