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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颜氏眼中一惊一喜,抛下已上条凳的沈心怡,更不理跪在一旁求情不成的顾言诚。
“小德子快马加鞭禀报,说老爷已行至城门口,让大夫人您早作准备,迎接老爷回府!”
门房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
“这么快……家里……家里……”
颜氏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仪,自言自语,语无伦次,甚至连连搓手。
沈心怡费劲的在条凳上抬起头,判断着那是紧张,外带兴奋过度。
“快!
快准备着,速速迎接老爷!”
颜氏来回走了几步,终于停下了。
“大夫人……”
红笺立于一旁,手里死命的撕绞一方丝帕,眼神示意着堂中的条凳。
“打,给我拉去柴房打!”
颜氏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的心不在焉。
犹豫不决,正是反击的好时候,又加上了老爷这剂催化剂。
“大夫人,若是心娘当真犯错,您要责罚心娘,心娘无话可说。
可是方才您口口声声说心娘妇德尽失,乃是因公然在街上行走,还和陌生男子攀谈言笑,心娘委屈。”
沈心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她什么时候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不是一贯的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吗?
颜氏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若不是身边红笺扶了下,差点没站稳。
“你委屈?”
“是,若大夫人说公然在街上行走乃是失了妇德,那咸阳大街便不应见到一位女子,可心娘却在街上遇到红笺;若大夫人说心娘和陌生男子攀谈言笑便是有失妇德,那前去平安堂问诊的病人中,就该都是聋哑之人,或面瘫之人。
心娘不是一人擅自出府,心娘带耐耐同行;心娘不是肆意离府,心娘和门房报备。
试问大周哪条法规写明,女子不得于街市上行走,不得与人攀谈?又试问侯府的家规何在?大夫人找出来,心娘心服口服。”
“你!”
颜氏整个人彻底坐在了椅子上。
“哗啦”
一声,手碰倒了几案上的茶碗。
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条理清晰,层次明确,若真要责罚,恐怕红笺也难逃板子;若是真要拿家规出来,怕还真没有一条如颜氏口中所言。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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