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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山一行,送走凤阳世子等人,秦珍还记挂着分家一事,她有预感,似秦家这般无利不起早的人家,一定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走进村口,她没有直接回秦家,而是去了田婶家,敲开她家门,田婶坐在院子里洗衣服。
看见她,田婶顿时扬起笑脸相迎,“珍丫头,你咋回来啦?”
“来看看田婶,晓得我回家,主家给我了两条鱼,田婶,我是不舍得给秦家人吃的,特地拿来给田婶尝尝,这鱼很好吃,不腥,肉质很是鲜嫩呢。”
田婶高兴得眉开眼笑,把鱼接到手里,拉着秦珍进门,“珍丫儿真懂事,我也不同你客气,没得便宜了秦家,一会儿,就在家里吃饭,啊,田婶给你做好吃的。”
将鱼拿水盆养起,田婶搬了木凳给秦珍坐,继续搓盆子里的最后一件衣服,嘴巴也没闲着,“珍儿,你呀,回来得正好,田婶也有件事要告诉你,凤王府的诏令,你在镇上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田婶,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
秦珍打从心底感谢凤王爷的诏令,他可是提前三年让秦珍兄妹从秦家脱离,这比得了万两银钱的赏金更让人欢喜。
田婶感叹,“那就好,这诏令一下呀,村子里跟疯了似的,家家忙着分家,这不,早上,你家叔伯就找族长商量这事,小宝和贵仁归了家,要迁走户籍。”
秦珍止住笑意,心生疑惑,“分家得另置户籍,又不只几家人分家,来得及吗?衙门里现在忙于分发税金的事,也忙不过来呀。
“谁说不是呢。”
田婶笑笑,又道,“族长在镇上问过,那官老爷说了,想分家的人家,由村长主持分家文书并盖章就算数,后面的手续以后再去衙门补办。”
秦珍听了默然,如此说来连官府也是持首肯的态度,并不怕百姓多领银钱补偿。
她心中有一个猜测,来梧桐山寻宝的人,缴纳给官府的税金十分丰厚,又不用退还,凤阳府更不缺这些钱,藏富于民,凤王爷此举可谓深得民心。
“二郎怎么没回来?你们三房也是要分的,我衣服洗完了,陪你回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形,当年秦家大半的产业都是你爹置办,也不知能分你们多少。”
田婶将盆子里的污水倒了,擦净了手,牵着秦珍,“珍丫,走,咱问问去。”
“好的,谢谢田婶。”
两人带上院门,秦珍落后一步,对田婶说,“家里的田地产业,三房是落不着的,祖父也不可能给,我只希望,如果分三房出去,那补偿金必须是三房的。”
“那当然,没有文书,领不到那钱,一户几口人,弄虚作假是要挨板子的,衙门里要点人。”
“这么说我能自己拿文书领钱。”
“可不。”
知晓这点,秦珍才真正放心,拿到分家文书契纸,三房才算另外一户,连秦老头轻易不得拿捏他们。
大抵分家,最高兴的莫过于家里的媳妇子们,秦家更甚,院子里热热闹闹,吴氏与李氏在厨房里头一次相处这般容洽。
田婶和秦珍走进来,院子静了一瞬,田婶只作不知,自顾自的说,“哎,都在呢,族长可是在秦家主持分家。”
她拉过身边的秦珍,推她到桌前,“正好,珍丫回来了,虽说已卖身给人做丫头,因为不是死契,也算半个秦家人,三房二郎不在,你们怎么分,让珍丫也听听,要不然,三房没个人在场,没人按手印,分家它也作不得数,您说是不是族长。”
族长脸色微变,秦家男丁则是不屑的看着田婶和秦珍。
看来他们分家之事已谈妥,文书都已拟好。
秦珍看他们围坐的桌面上放着几张契纸,伸头一看,拿起其中一张文书,顿时大怒,“我们都没有按手印,三房分家文书上哪来的手印。”
她冲族长大声嚷道,“好啊族长,你竟帮着伪造文书,我这就是衙门告你们。”
“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识字吗,竟然污篾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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