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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纵目吞山（第2页）

云蕙的藤蔓刺入墨瀑。

赭石毒血在墨中析出荆州凤凰山汉墓的天平衡杆，秤盘一端坠着成都青川秦牍《田律》，另一端却空悬——纵目面具的右眼珠突然脱离眼眶，化作成都新都马家战国土坑的漆木砝码砸向空秤盘！

失衡的秤杆扫塌井壁。

崩塌的汉砖中伸出成都龙泉驿北干渠船棺的尸骸手臂，骸骨指缝夹着什邡荥经墓的青铜柳叶剑刺向胡宇轩。

命纹朱雀纹猛地离体飞出，虎钮錞于音波震偏剑锋的刹那，金沙太阳神鸟突然俯冲，金箔边缘如刀刃削断尸骸手腕！

断裂的腕骨里滚出三星堆金杖残片。

残片插入祭坛地面，坛上瞬间耸立起成都郫县杜鹃城的夯土台基。

纵目面具飘落台上，额心第四目裂开缝隙——缝隙内成都商业街船棺的漆绘巫觋突然起舞，巫舞牵引着金沙遗址的玉璋插向白鹤梁石鱼！

“石鱼护心！”

阿桑的嘶喊被巫舞声淹没。

胡宇轩扑向祭坛边缘，命纹玉化杜鹃根系暴涨缠住玉璋。

根系与玉璋角力的瞬间，纵目瞳孔射出最后一重凶光——光柱里浮现成都平原最早的水稻田遗迹，稻穗上悬挂的温江鱼凫城陶纺轮急速旋转，纺出的成都老官山汉墓提花机丝线勒入胡宇轩脖颈！

窒息之际，命纹瓦当朱雀衔着曾侯乙编钟残音冲入纺轮。

青铜颤鸣震断丝线的刹那，云蕙的藤蔓卷住坠落的金杖残片插进祭坛。

铁鳞木毒瘴与金片交融，竟在坛面漫漶出成都双元村战国墓的漆瑟窃曲纹！

巫舞戛然而止。

纵目面具突然离地飞旋，四只眼珠同时剥离眼眶。

瞳孔在虚空拼成四川茂县牟托石棺的“四目神”

图腾，图腾中心浮出成都新津宝墩古城的城墙基槽——基槽内埋葬的成都十街坊卜骨齐齐竖立，骨尖指向胡宇轩眉心！

千钧一发，白鹤梁石鱼自爆左眼。

鱼眼珠炸裂为重庆万州大丘坪汉墓的庖厨俑群，陶俑手中的牛骨刀劈向卜骨阵。

骨屑纷飞中，一柄成都蒲江巴蜀符号铜戈从骨堆射出，戈尖直刺纵目图腾！

“铮！”

铜戈被图腾吞没的瞬间，胡宇轩胸腔命纹轰然洞开。

冯焕阙瓦当熔化成金沙太阳神鸟的金液，金液裹挟着成都商业街船棺的朱漆喷涌而出——漆液撞上四目图腾的刹那，三星堆神树残枝尽数枯萎！

枯萎的枝头坠下一颗成都十二桥遗址的龟腹甲。

甲片裂纹中传出鱼凫王最后的诅咒：“蚕丛柏灌...皆归墟...”

话音，面具轰然炸裂，无数成都方池街汉井的陶井圈碎片如流星砸向三峡两岸！

烟尘散尽时，胡宇轩跪倒在龟甲旁。

甲背裂纹正渗出成都郫县鹿苑宴饮图的清酒，酒液倒映着空中悬浮的残破金箔——那半枚金沙太阳神鸟的翅尖，已悄然嵌入他命纹灼烧的朱雀残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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