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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突,冬至悄悄伸手入兜,捏紧口袋里的符,一面扭头看向何遇。
哪怕是有了心理准备,这一看之下,不由得魂飞魄散。
站在旁边的哪里是何遇,分明是刚才坐在窗边的乘客!
冬至猛地将符文掏出,往对方身上一掷,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也不管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
他撞撞跌跌,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忽然看见前面有一行人,还以为自己已经脱离险境,连忙跑上前,却发现居然是一行犯人被押着往前走。
犯人个个身穿单衣褂子,押解他们的虽然穿着制服,却不是警察,更像是冬至在电视上见过的民国宪兵,有些人脑后居然还留着一条辫子。
冬至的到来惊动了他们,众人齐齐望过来,目光冰冷,面无表情。
还没等他转身逃走,冬至感觉肩膀一沉,左右已经被人狠狠押住。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冷笑声。
“今日行刑,正好还缺一个,就拿他补上数目吧!”
另一个人道。
任凭冬至挣扎叫喊都无济于事,对方力大无穷,直接将他押走。
他勉强扭头往后看去,却只能看见两个宪兵模样的人。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冬至大声喊何遇的名字,何遇却不知道去哪儿了,始终没有出现。
他心中焦灼,又无计可施之时,耳畔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是我,别说话。”
不是何遇。
是龙深!
冬至一怔之后,不由激动起来。
这声音犹如暗夜里的星星,令迷途羔羊骤然有了指路明灯。
那一瞬间,冬至几乎屏住呼吸,心头狂跳,勉强压抑激动。
龙深道:“我说,你听,在心里回应即可,不必出声。”
冬至也不敢抬头张望,生怕暴露对方,连忙在脑海答应一声。
龙深道:“我无法看见你那边的情形,先说你的处境。”
冬至不知道龙深是怎么找到他的,更摸不清对方现在在何处,但处境让他无法细问,只能飞快地将他与何遇失散的经过简单说几句,又在心里道:“我现在不知道他们要把我拖去哪里!”
那边沉默片刻,短短几秒对他来说仿佛漫长冬季,冬至一心悬着,也忘了挣扎,任由对方押着他往前走,融入刚才那条长长犯人队伍里,他被狠狠一推,踉跄几步,差点撞上前边的人。
前面的哭声此起彼伏,幽幽的,像黑夜里呜咽的猫泣,令人一直冷到骨头里去。
那些人穿着单衣褂子,有些还剃了个清朝的月亮头,周身却似笼了一层白雾,模糊不清。
“对了,我想起一个传闻。”
冬至在心里喃喃道,“本地人说,流花桥附近,民国时曾是刑场,处决过许多人,这些人的衣着穿戴,都不像现代人,会不会是……”
但这种事又觉得太过玄幻,他们只不过是在市区上了一辆公交车,怎么会来到百年前的流花桥?
龙深终于道:“我现在是用他心通与你交流,能帮助你的有限,你必须自救。”
冬至打起精神:“你说,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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