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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里说。
“还有崇光,你愿意邀请他么?”
Neil问顾里,但眼睛却看着我。
“为什么不呢?林萧那么爱他。”
顾里不冷不热地说。
我知道,她还记着我在墓地里,死活不肯去为他搞崇光头发的事情。
“那我和林萧分别去约他们?”
Neil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不用,我自己发短信给他们吧。”
顾里站起来,看着我,明显是要送客了,“我要先睡了。
你也早点回家吧。”
“崇光去外地了。
我今晚就住这儿吧。”
我不敢看顾里的眼睛。
“哦,那随便你。
你的房间还留着,没有动过。
被子枕头都在衣柜里,你自己拿。”
顾里说完,就上楼去了。
一个通宵的折腾,我也累垮了,我在清晨的阳光里合上眼,一下子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房间里一片昏暗,我也不知道几点了。
我披着睡衣穿着拖鞋,走到顾里的卧室。
我推开门,轻轻地爬上她的床。
就像大学寝室同住的时候,无数次,我从自己的房间悄悄跑到她的房间,蹑手蹑脚地钻进她的被子里,只为贪图她买来的高级床垫的舒适和鸭绒被的温暖。
我躺下来,轻轻地拉过顾里的一条胳膊抱着,我把头埋在她的胳膊上,小声地对她说:“对不起。”
她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她没有睡着。
几秒钟之后,她轻轻地推开了我的手,翻过身沉默地叹了口气。
冬日松上雪,春天溪上冰,夏日树间聒噪的蝉声总是带着雨。
而秋天总是用落叶把世界孜孜不倦地打扮了一遍又一遍,这里描点胭脂,那里刷点粉黛,全世界看起来都红红火火的样子。
一年一岁,光景总是走得特别快。
上海的雾越来越浓了,白天越来越短,清晨越来越晚。
秋日里最后的蝉声,也终于藏进了绵密的树林。
我心里对南湘和顾源的怨恨,似乎也随着秋日的加深,而渐渐冷却了。
随之而来的,却是对他们的思念。
我明白我对南湘的怨恨没有任何道理,从来就没有人规定她不应该比我优秀,不应该过得幸福,不应该事业有成。
当她终于有机会站在巨大的舞台上谢幕,我应该是第一个为她鼓掌欢呼的人,然而我却发出了第一声冷笑与倒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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