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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姥止住笑声,回过头去。
但见那个宋据长身玉立在宫墙不远处,彬彬有礼朝她拢拳。
毒姥知道他。
此前楚若婷不还想把他给收为圣使么?
她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两下,语调怪异,“宋据,你无福当圣女的圣使了。”
况寒臣方才走到玄霜宫门口,越想越觉得楚若婷有事瞒着。
她说漏嘴了一个“炼”
字,况寒臣便来炼器室这边碰碰运气,没想到果然看见她匆匆离开的背影,以及黄雀在后的毒姥。
况寒臣淡笑着问:“毒姥,此话怎讲?”
“因为,楚若婷今天必死无疑。”
楚若婷要死了,毒姥心里别提多高兴,不介意与别人一起分享喜悦。
况寒臣心蓦地一沉。
他脑筋飞转,沉吟道:“毒姥,圣女可是犯了什么错?小人听闻,魔君对她十分宠爱,就算犯了天大的事,也罪不至死吧?”
连宋据这样新来无念宫的,都知道魔君对圣女宠爱。
毒姥更生气了。
她握着蛇头杖,厉声道:“她盗窃了无念宫的至宝,堂堂魔君,怎会包庇一只低贱的蝼蚁!”
况寒臣不了解那位渡劫期魔君。
但经过他的打听,知晓魔君性子残酷冷血,光是他炼制的那张噬魂幡,就吞噬了无数人的生魂。
楚若婷啊楚若婷,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偷魔宫至宝?
“我这就去禀明魔君,这一次,我看楚若婷还能嚣张到几时!”
毒姥狞笑说完,急不可耐地画出传送阵。
况寒臣心头闪过无数念头,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躬身而退。
可当他看见那传送阵的光圈亮起,嘴比心快,脱口而出:“毒姥!
且慢!”
毒姥脏乱的白发拖在地上,她佝偻的背僵了僵。
“你还想说什么?”
毒姥扭头,额上的肉瘤因为溃烂,流出了青白的浆液。
况寒臣顶住出窍期修士的审视,尽量平缓了语气,轻笑着给出建议:“毒姥,小人知你与圣女素来不和,只是魔君偏爱圣女,这些年对你冷遇了许多。
你贸然去告诉他,他未必会相信,依小人拙见,不如小人替你去向魔君禀告。
这样一来,既能让魔君知道圣女干了什么坏事,又能让毒姥你置身事外,显得宽宏大量。”
毒姥差些都要颔首同意。
可她猛然想起来,这宋据跟楚若婷不清不楚,此事经他舌灿莲花,魔君还会降罪楚若婷吗?
“差些被你小子给忽悠了!”
毒姥隐含怒气,释放了点点威压,直将况寒臣压得吐出一口血。
况寒臣抬袖拭掉嘴角血迹,“……小人怎敢糊弄毒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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