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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似乎很好,亲了亲我的唇,我便青涩地回应。
原以为,我是终年不化的冰霜,直至触及她的刹那,所有寒凌都消融成春水潺潺。
她牵我出了毡帐,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仪式。
彩色旗帜随风猎猎,鲜花簇满我们四周,她回眸,冲我笑。
她与她的一切,都在熠熠发光。
到了夜间,草原的天幕繁星点点,篝火边,众人载歌载舞,空气中漂浮着炙羊肉和马奶酒的香气。
她唬我,说这酒不烈,是甜的,等我仰脖灌了满满一大口、感受着后劲灼喉、脸都皱了起来,她一把揽住我肩头,爽朗大笑。
我不善饮酒,也从来滴酒不沾,因为厌恶那种神智不受自控的迷乱。
可我在她这里醉了。
我一定是醉了,才会万般渴望她的垂怜,渴求她攻占我,品尝我,标记我。
被她拉回毡帐后,也许是酒壮人胆,我突然很想反攻回去。
我想征服,征服她这缕不羁的风。
征服她眼底绚烂灵动的光。
但我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未免稚嫩,几番角力后,还是她占了上风。
情至深处,我扶着她腰股,抑着急促的喘息问她:“公主,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唤你的名字……”
她高傲地牵起唇角,自上而下俯视我。
扬手一巴掌拍在我左颊,不疼,她肯定是收着力的。
“公主的名字,是谁都能叫的?”
“延那,”
我突然开口。
在她惊讶的眼神中,我鼓足了勇气,直言道:“我是否可以唤你,延那?”
她扯了扯唇角,神色开始变得微妙。
却是没有反驳我。
于是自那时起,我便一直唤她延那了。
是我的私心,是我的昭告天下。
午后,我与延那并肩躺在草甸,像是躺在了松软的绒毯上,好不惬意。
猛地想起大魏与楼然即将到来的交战,心情沉重起来。
她还不知我是谁,不知我乔装潜伏是为了什么。
我悄然睁眼,侧目望去,见她支着手臂斜倚草坡,双腿随意舒展,拈起一株蒲公英。
她鼓起腮帮,一口气,将绒白的絮丝吹作漫天飞雪。
“延那,”
我忍不住问,“你信命吗?”
她挑眉而笑,“不信。
你信吗?”
我不知道。
但我想,也许吧,也许我这条命早已与她牵缠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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