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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工商阶层始终处于一种“孤儿”
状态。
在那时,要想维持一份产业,可说是战战兢兢、惨淡经营,不仅要靠自己承受下日酋侵略的造成的损失,同时也面临着蒋、宋、孔、陈“四大家族”
官僚资本的挤压与吞并威胁。
内战起后,蒋管区物价飞腾,当局又强迫民间上缴银元黄金,兑换成一钱不值的“金圆券”
。
致使整个经济呈现崩溃之势,神仙也无力回天。
无怪乎当时有人咬牙切齿把委员长称为“蒋该死”
,并私下宣称“三民党不亡,没有天理”
。
因而在内战时,我国的工商阶层,大多数人并没有跟三民党共进退,只在观望中期盼尘埃早日落定。
在这种背景下,洪禄承即便再有商业才华,也无可作为。
能做到勉强维持诸多产业的经营,还能给洪家的老伙计们挣上一口饭吃,着实已经不错了。
眼见民营资本丝毫不知出路何在,洪禄承的心头只有愁云惨雾。
1949年,大军狂飙席卷。
随着三民党败走台湾,世界轻而易举转换成了红色。
江山底定初期,由于民营经济在全国经济比重中举足轻重,而且新执政的红党面临着一些实际问题,还需要民族资本助一臂之力。
所以只要不是官僚资本,不是洋行买办,工商阶层还是被定义“人民”
,是所谓开明的“民主人士”
。
乃至在国旗中,也占有一颗星的位置。
在这时,红党高层对知名的商家是礼遇有加的,并给予了非常优厚的待遇。
如齐仁堂第十三代传人岳松生,就属于商界中积极拥护红党的代表人物。
不仅得到了提拔和重用,在日后甚至成为了京城的副市长。
而以洪家在京城商界的名声,洪禄承自然也是重点统战对象。
政府为他安排的名份、职务都有。
但洪禄承一向秉承祖训,习惯低调行事,本能地不愿当这个出头的橼子,故而他最终婉言谢绝了市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职务,只肯顶个“工商界人士”
的名头。
此外,建国之初的经济政策也很平稳。
在经济管制上,除了打击金银外汇等投机生意,新政权强制没收的,也只针对官僚资本、敌伪财产。
而对私营和个体经济的态度,除了恢复生产、摆正新的劳资关系之外,只是“利用、限制、改造”
。
这种合衷共济的经济状态,一直持续到1952年。
而在这段时期内,整个世界几乎被重新改造了一遍。
什么事都要重新开始,连语言文字也得从头学起。
因此不仅1949年以前的社会顽疾被扫荡一空,而且社会的发展也一日千里,遥远得如同做了一场梦一样。
那的确是一个豪迈的时代,不过在凯歌行进的同时,仔细打量,也会发现有一些裂隙,与那红底金字的光芒十分不协调。
从1950年起,不断有各界的“群众运动”
被发动。
如知识分子的“思想改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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