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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局子前,他还从没缺过军装和军便服穿。
什么军帽、军挎、军水壶、板带军装、将校靴、军大衣,所有装备一应俱全。
并且他还经常把多余的军服、军便服换钱下馆子。
不知道的人总会以为他是什么将军的儿子,其实,这些都是他靠刀子“扒”
来和“飞”
来的。
为了弄到这些时髦的东西,他当年可真没少祸害大院里的孩子。
过程也简单,他只要见了军队大院落单的孩子就骑车跟上,然后找个僻静的地儿用车一别,一把刀直接就架人家脖子上。
任谁这时候也立马就尿,乖乖儿就把衣服脱了。
在这个过程里,他一点不怕,哼唱着“该出手时就出手,你有我有全都有”
,每次干的都是轻松自如,充满了愉悦感。
他清楚那帮公子哥儿是什么德行。
军队大院的孩子们向来只敢以众欺寡,单打独斗的时候都是废物。
他还从来都没见过敢反抗的,无论那些孩子外表看着多威猛健壮,这时候温顺得都像个羊羔。
要是动作慢点,保准得挨他几个耳光。
要是碰上个懂得看脸色的,甚至还会主动把衣服为他叠好。
对旧日激情岁月的缅怀,让洪衍武的嘴角泛起一丝坏笑。
他接茬再看俩小子的下身,那更是泄了底。
你说弄不着将校靴,也得将就双三接头皮鞋啊?再惨也得是回力吧?怎么能鸡腿裤配白边黑布懒汉鞋呢?大冷的天还真不怕冻脚。
再看他们脖子上还一人套着一个脏成了灰色的口罩。
没跑,这绝对就是模仿玩主装扮,靠衣服来充大的崽儿。
这年头,京城里有很多这样的小痞子。
光注重外表上模仿玩主和院派,嘴皮子利索也能咋呼,可真碰上硬碴子一下就成软蛋。
洪衍武现在对这俩油头滑脑的小子已经看穿到骨子里了。
他也不跟他们计较,只盼着敷衍完事走人,就顺着他们又道个歉。
“二位多体谅,对不住啦。
咱回见吧。”
说完他就要走,没想到三角眼一个错身,竟伸手挡住了路。
“不能走。
你得给咱好好鞠个躬。”
小油头也横身过来,瞪起眼睛,“就是,态度必须诚恳,必须九十度,要不没完。”
嘿,这俩小子是有意刁难,耍人玩呢。
洪衍武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什么也不说了,他只眯起眼来,用一种尖锐的挑衅目光来回刺着俩小子。
小油头最先觉着不对劲,口舌开始打磕巴儿,“你,你到底,从哪儿回来的?”
洪衍武嘴角神经质似的抽动了一下,表情似笑非笑,“茶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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