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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轮到孟智熊摆出一副臭脸,而笑容则转移到钱鹿的脸上。
不过两人还是听从了命令,世子之令既然发出,则无论如何也要完成才行,否则有违从属之道。
一旁陆斌看着朱厚熜作出决断之后,发出疑问“兄长,这是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给足粮食,每个人都分发生活用具,每个人都给予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内心虽然已经不把自己当人来看,可我至少也该给予其人模样才行。”
陆斌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但他深知,对于一群连做人底线也即将消失的人来说,仅仅是物质上的满足绝对不够。
必须如明朝太祖一般给人树立信念,才可把他们拉回正轨之上。
可这是不容易的事情,总不能让他们在这个时代树立起兵造反的信念吧?
而教人当奴作仆,形同太监的做法,虽然符合二人父辈长辈的期望,却是他们两所不愿的事情。
朱厚熜与陆斌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已经逐渐培养出与当今人不同的观念。
人就是人,不因任何外在因素而区分。
所以一名甘愿低贱的奴仆,隐隐然在朱厚熜心中有了让其厌恶,恶心的感受。
“兄长,这样做或许能够让形貌好看上一些,但我觉得,这并不能让他们变成一个健全之人,一个精气神如他们那样的人。”
陆斌手指头指向屋子中那三人。
朱厚熜知道陆斌指的是谁,但还是忍不住去看一眼。
屋子中,那三个流民,此刻因为太过虚弱,又着实出了些力气,现在是心安理得坐在一旁不挡事情的角落之中休息,痛饮别人递过来的水,等着开饭。
旁人眼神之中或许是带着鄙夷神色,却还是将分到的饭菜递出去一份,甚至做饭的人早就多准备了他们三人的份。
饭菜也极为简单,不过一碗米饭,上面盖着两片腌白菜而已。
但出了力气就该得着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人对此感到一丝不快。
“真是令我感到奇怪,怎么是只有这三人是不同的?难道其他人就不清楚,既然我们招工肯定能够给出报酬,说不得也能让他们过上以前的好日子?”
“在屋子里面做事情的那三人家中都还有老小妻儿在,这或许就是原因吧,他们挣得了家业,家中还有个念想,旁人的话即便挣下了家业,又给谁去花呢?”
“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毫无办法可言,只能照孟大山说的,将他们赶出去等死?”
朱厚熜闻言直接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不!
兄长,我想说的是我们必须得给人家一个念想才行。”
朱厚熜忍无可忍的发问道“你刚才就在说念想,我实在不明白念想是什么?要怎样才能将这个东西给他们?”
“大概是能够让人努力活着的动力吧?别问我动力是什么,我只是觉得人活着总是有一个目标,有牵挂的人或事情,有必须照顾的妻儿老小,亲人长辈,有寄托希望的将来,有安居乐业之家等等,这些东西或可称之为一个人的念想,而他们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我们具体该如何做?”
“我有一法子,或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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