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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燮走了没一会,白三爷就拿着一个小小的麻布包过来了,他把布包给路禾曦,小包散发着腥苦的味道。
“我看了,不是什么要命的毒,中毒了无非就是吐两天血慢慢就能恢复了。”
白三爷说,“这里面有干蜈蚣末子和蛇胆,回去拿黄连水煎药,五碗水熬成一碗喝了就好,喝了药近五天不要行房事,明白了?”
“嗯嗯,明白了!
谢了白三爷。”
听了这毒没什么大碍路禾曦就轻松多了,她拿出怀表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宗唯应该已经带着那女人回到住处了,自己也该准备下去宗唯的别院看看了。
东长安街上有一个中式的大宅子,从外面看过去高墙后面林木森森,能见到几处檐角高高飞起,精致的青铜铃铛挂在檐角,时不时的发出两声清脆的铃声。
很多人都觉得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家庙,因为在寸土寸金的东长安街这个宅子太安静了,几年来很少有人从这里进出,那个朱红的大门也总让人心生敬意。
宗唯的车刚停住就有人走过来带走了车里的女人,副官跟在他后面进了院子。
“先给那女人治伤,明天再审问。
让人送洗澡水到卧房,准备一壶烈酒。”
“是,司令。”
副官也是他的管家,宗唯习惯了军营里简单有秩序的生活,他在华北的四处宅院都是纪律严明,守备森严,下人们无论男女老幼都在军中打磨过一年的时间。
副官说别人家的下人就是下人,他家的下人却是能随时拿枪上战场的军人。
路禾曦是骑马到的长安街。
汽车声太吵,马蹄上裹着厚实的棉布,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燮已经提醒过,宗唯这厮很变态,他在东长安街九号的大宅看着很安静,就像没有人一样,其实里面守备森严,可能连后院做饭的大娘都有不低的军事修养,一切行动都要小心。
站在三米高的墙下,原来那身西装小皮鞋早就换成了贴身光滑的丝绸短褂和紧身长裤,牛筋软底靴子走起路来没有声音还有利于爬墙,腰上再缠着一条黑色的鞭子,典型的走江湖的打扮。
从高墙上跳到一棵高大的冷杉上,看到对面楼里提着红泥小火炉端着一盆水的家仆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不出五分钟便退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件衣服——正是宗唯今天在拍卖会上穿的衣服。
她看看手里的麻布小包,腥苦味很重,考虑了两分钟还是决定去找宗唯当面送药,至于宗唯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
宗唯坐在镜子前面,肩膀上黑紫一片,嘴里不断涌上来血腥味。
地上的铁盆里已经猩红一片,他边用银刀划开肩膀上已经肿起来的伤口,用白麻布吸走黑血,边回想自己今晚的经历,细枝末节都没有放过,从前到后过了一遍他才确定给自己下毒的人是那个女扮男装的路家小女孩。
脸色有些冷,那个路家小女孩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能不留声色的给自己下毒。
路家的事他多少知道点,对于京津一带的豪门大户之间的争斗他并不重视,都是一些谋取钱财的人,这些人总没有谋取权力的人可怕。
而今天晚上自己受伤了,他很难会猜测是有人在觊觎华北大权。
更何况动手的人姓路!
污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可胸口的刺痛却很难受,鲜血一股一股地从嘴角溢出来。
宗唯弯腰吐了一大口血,眼神阴冷的跟狼一样。
“那个,宗先生,你还好吧?”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清脆脆的,带着点少女的娇憨味道。
宗唯眼前一晕,直觉让他抓起桌上的枪一转身,枪口正对着一身黑衣、笑容讪讪的少女。
路禾曦双手举过头顶,装着药的麻布包在手上一晃一晃的。
“你来干什么?看看我有没有死?”
宗唯的声音很冷,迸发着杀气,让人看着就心慌。
这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和阴冷的眼神或许会让别人两股战战直接跪倒,可路禾曦不一样,她出身特工营,身边还有出了名的狼崽子林燮,宗唯的这种故意吓人的小眼神还不够看。
“我说你中毒了都是意外你也不会信,所以为表诚心,我特意去问白家三爷白敬轩要来了解毒药。
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你在哪,嘿嘿,小子以前是走江湖的,这点小手艺还是有的。”
路禾曦放下了手上的药包,“用黄连水煎药,五碗水熬成一碗喝下去,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宗唯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喋喋不休的模样,突然有点想笑,他把枪口往上抬了抬,懒懒道:“过来,我还信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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