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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谷思虑的正是此事。”
张居正两腮的肌肉有些僵硬,看得出他心中波澜翻滚,“清丈土地,主要的对象是那些豪强大户,朝廷诸多弊政,皆因这帮人胡作非为所致,但若想削弱他们的特权,搬动他们的利益,谈何容易。
只有那些不避祸,不畏强权,不计千秋功罪的人,方能担当此事。
幼滋兄,你说说,今日天下,有谁肯如此行事?”
李义河脱口答道:“惟有你叔大兄,不然,天下百姓,不会称你是铁面宰相。”
“是啊!”
张居正长吁一口气,叹道,“张瀚以为我不肯守制是贪图权位,这个误解太大!”
“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义河愤愤说道,“这些人,打着维护朝廷纲常的旗号,实际上是弃天下苍生而不顾。”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别人管不得的事情,由他去吧。”
张居正露出一脸的轻蔑,“只是不谷看错了人,居然信任他这么多年。”
李义河回道:“如果叔大兄下定决心清丈土地,则夺情事势在必行。
张瀚辜负皇上的期望,不肯出面慰留,干脆,由我出面联络部院大臣来做这件事。”
“你出面不妥。”
“为何?”
“人家都知道你我的关系,你出面慰留,难以服膺于天下士林。”
“如此说,王国光也不行。”
“对,他也不行。”
张居正回答得肯定,“不谷平日做事,虽大刀阔斧不避嫌疑,但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何况夺情这件事,更不能给那些清流留下什么口实。”
“我知道了,相信我李义河会办妥这件事。”
两人又就一些具体事情密谈了约一个时辰,李义河方告辞离去。
他刚一走,张居正就命游七去找徐爵,让他把张瀚不肯出面上书慰留的消息迅速告知冯保。
冯保本以为让张瀚上书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却没想到病骡子也有尥蹄子的时候。
他顿时感到事态严重,便连忙进了乾清宫,向李太后禀告此事。
李太后吩咐手下太监把皇上从东暖阁喊来,一同商议此事。
“张瀚是张先生一手荐拔的人,平时倒十分谨慎,这次是谁给他灌了迷魂汤,竟发了糊涂,嗯?”
李太后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盯着冯保问。
不等回答,她又重重地补了一句,“难道他不知道,张先生是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吗?”
冯保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阴阴地说:“大凡朝廷出一点事情,各路神仙都纷纷浮出水面。”
小皇上听出话中有话,便问道:“张先生夺情事,京城里都有什么反应?”
“上午,翰林院掌院学士王锡爵带着十几个属下,都穿着大红袍子,跑到内阁向吕阁老恭贺。”
“恭贺什么?”
“恭贺他升迁首辅。”
李太后秀眉一竖,怒气冲冲斥道:“这帮酸文人,怎么会如此大胆?”
冯保解释:“朝廷有规矩,首辅三天不当值,次辅顺而迁之,就可以坐到首辅的位子上。”
“皇上还没有颁旨,吕阁老就能当首辅了?”
李太后望了望儿子,泼辣劲儿又上来了,“京城里头,让张先生整治了几年,官场上的邪气儿都消失了。
如今张先生的父亲去世,他们又觉得有机可乘了。”
“屎壳郎拱粪堆,这是难免的事儿,”
(文在收尾,预计完本时间2月底3月初。有反应剧情过快,其实做大纲是按照25o万的篇幅做的。就这样,好好完本,新书等消息,休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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