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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吴氏让人把祠堂大门打开,将沈遥一把推了进去,“你就在这跪着,告诉列祖列宗们你都干了些什么,好好谢罪。”
“母亲不进来吗?”
沈遥和裴吴氏明明只隔着一道门,却仿佛隔了万丈深渊。
裴吴嫌弃的看了沈遥一眼,“只有犯了错的裴家妇才要跪祠堂呢,关门!”
大门关了,将沈遥与现实世界隔离开来,沈遥看着那些层层叠叠的牌位,想起裴端说他裴家都是忠君之臣。
好一个忠君之臣,老东西们,你们看见你裴家是怎么对我了的吧,我一让再让,他们得寸进尺!
我是公主,我才是你们的主子啊!
这才过了几代,都忘了自己的出生吗!
倒反天罡!
你们可别怪我。
沈遥在地上坐下,身为公主,她从未如此随意过,可是裴吴氏说了,她父母兄弟皆死,在这世上毫无牵挂,她无后顾之忧了。
天色还未晚,时间还没到,沈遥闲得无聊就一个个念牌位上的名字,念了半晌才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个女子。
说来好笑,裴端他娘话里话外以裴家人自居,没想到她死后根本入不了祠堂,裴家的族谱里也不会有她的名字!
对了,族谱,沈遥提醒自己等出去了要记得找族谱,将漾儿的名字划去,从此漾儿与裴家再无关系,她与裴家也无关系!
沈遥想着想着就靠在柱子上睡着了,大概心里放松了,她竟睡得很沉,梦里有漾儿,有哥哥,有母后。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声将她吵醒。
沈遥爬起来,往外头看了看,值班的护卫睡着了,她悄悄放了点迷烟,确保他们不会碍事,做完这一切,沈遥看着祠堂里的牌位,窗外的月色打在黑色的牌位上有些阴森。
那好,就让我给你们注些人气儿。
沈遥爬上供桌,随手一挥,第一排的牌位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沈遥心下畅快,不过几块木头而已,真以为吓得住我?
随着沈遥挥手,裴家先祖的牌位全都散落在地,沈遥站在供桌上,牌位都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仿佛在向沈遥跪拜,这才是裴家还有的姿态,可惜太迟了。
沈遥踏过一地的牌位,扯了布幔将它们都遮住,将长明灯里的灯油都洒在布幔上。
沈遥喘了口气,差不多了,她打开门,初秋的凉风吹得她有些激灵,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
明亮的火瞬间照亮了整个裴家祠堂,沈遥看着大火慢慢吞噬地上的牌位,什么忠臣之后,什么清流世家!
一把火就能烧得干干净净!
大火飘出的浓烟呛醒了昏睡的护卫,他们见祠堂着火了,立刻大喊着叫救火。
沈遥看着突然混乱的祠堂,水一桶一桶的提来,火却一点不小。
祠堂的动静最终招来了裴家人,当裴家所有人来到祠堂时,他们引以为傲的先祖们早就被大火吞噬干净了。
裴吴氏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一阵恍惚,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人影在大火中走出。
沈遥笑着说,“母亲,喜欢我给你们的赏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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