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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
当下两人不再多话,低头赶路。
可是那双含泪的大眼睛却住到张鸣曦心里去了,时不时出来晃悠两下,戳得他心肝疼。
他看那哥儿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想着还小,并没有动其他的心思。
只是有意无意的哪怕是绕路都要从槐树村过,到底是想见谁,他也说不清楚。
倒是经常见那个哥儿穿得破破烂烂的忙碌干活,有时挑水浇地,有时上山砍柴,就没见他有空手的时候。
不过两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那个哥儿从来没有抬眼看过他。
今年开春,他又一次路过时,无意中听见村里人议论,才知道那个哥儿叫白竹,今年十五岁了,他继父白大毛想给他瞧人家,早点嫁出去换彩礼给大儿子娶亲。
原来是继父,难怪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他骂他!
那双含泪的忧伤的大眼睛一下子从心里跳出来,一天到晚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他头疼。
憋了好几天,实在憋不住了,他不管不顾的跑回家跟他娘胡秋月说,他要娶亲,就娶槐树村的白竹。
他十八岁了,应该娶亲了。
因为家穷,虽然他娘一直托媒婆相看着,却没有遇到合适的。
这下他有喜欢的人,主动提出想娶亲了,他娘倒是很高兴。
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又托人打听了白竹家的情况,才知道那个哥儿是他娘带过来的拖油瓶,现在他娘病死了,他继父容不下他,想嫁了他换几个钱。
哥儿是很勤快的,家里家外,一刻空闲都没有。
但是被他继父虐待,吃不饱穿不暖,挨打挨骂,作贱得不成个人样,十五岁了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样子。
他娘当下就不愿意了。
他家虽然穷,娶不起姑娘,娶个哥儿也可以的。
但总要娶个身体好的,以后和儿子和和美美过一辈子,生一大群孩子,才对得起儿子,对得起死去的张青山。
他娘翻来覆去的和他讲道理,说白大毛是个无赖,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就是个无底洞,说白竹身体差,孕痣浅,不好生养,张家绝后了,以后没脸去见张青山。
张鸣曦搬出赵仁的那套话来对付他娘,说白大毛是继父,成亲后少来往就行了,哥儿娶回来在自己家里,不怕他继父耍无赖。
白竹是被作贱的,成亲后好饭食一调养,身体好了,孕痣自然颜色好,生养没问题。
母子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僵住。
胡秋月忙着托媒婆给他相看,张鸣曦却一个都看不上,不要彩礼的都看不上。
胡秋月拿他没办法,想着只要不松口,慢慢地拖着,只要那个哥儿嫁人了,他自然就死心了。
谁知,张鸣曦二月份忙着和赵仁出去贩货,挣了二两银子,回来后,就一口咬定要娶白竹,否则就要打一辈子光棍。
还拖着赵仁来当说客。
赵仁知道他的心思,心里也同情白竹,好好的劝了一番老丈母,总算是把胡秋月说通了,勉强同意了。
张鸣曦知道白大毛不是个东西,为防节外生枝,同意出二两银子的彩礼。
二两银子不算少了,一般的姑娘是二到三两银子的彩礼,哥儿是一到二两银子的彩礼。
哪知道白大毛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要三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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