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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乩野被立为,襄王在外人看来算是彻底出局。
但皇后还没有死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打心底的希望陆乩野死在战场上回不来,她的襄王便又有了转机。
今日魏宣帝将在宫中设宴款待朝贡国来的使臣,这是个美差,办好了自然能得青睐。
皇后便主动去往御书房,向魏宣帝替襄王拦下这桩差事,“从前像这等宫宴一向是由殊儿来操办,陛下将此事交给殊儿,他一定能办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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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宣帝道:“他不是生了重病,连殿门都出不了吗?”
“殊儿如今已好了许多,有劳陛下挂心。”
“病好了是好事,不过此事朕早已交由鸿胪寺操办,他们办事一向是妥当的。”
“那便让殊儿一同赴宴招待外邦使臣罢。”
皇后滔滔不绝,“殊儿德才兼备,待人处事亦是皇子中的典范,必定能在宫宴上为我大魏……”
“宫宴的名单早已定下,岂有说改就改之理?”
魏宣帝不耐烦的打断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现在更该回自己的殿中梳洗打扮,好好准备,莫在外臣们面前失了体面,有损大魏的颜面。”
皇后神情僵了一下,咽下心里的不甘答了是,退出了御书房。
魏宣帝被扰了清静,拿起茶盏饮了一口。
皇后想方设法的想为襄王谋出路,但自襄王亲自将肃王那个逆子斩杀以后,魏宣帝便对这个儿子心有隔阂。
他也做过皇子,一个能杀同胞兄弟的人,为坐上皇位也必定能心狠手辣到杀死他这个亲生父亲。
即便他不立陆乩野为太子,这太子之位也轮不到襄王来坐。
他没有因猜忌暗中除去襄王的性命,已经算他这个做父亲的宽厚了。
想到陆乩野,边疆虽迟迟没有传来捷报,但陆乩野出战他十分放心。
他既已立了陆乩野为太子,便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只把他当做一把顺手的刀。
陆乩野文韬武略,在一众皇子中出类拔萃,行事做派虽有些狂悖,但却甚合他的胃口,往后将大魏的社稷交到陆乩野,魏宣帝也算能安心。
但为君者不能被小情小爱所牵绊,更何况那芙蕊公主的晋国是被大魏一手摧毁,魏宣帝断不会将她留在陆乩野身边,祸乱他大魏的社稷。
贴身内侍实时提醒道:“陛下,该回寝殿换衣,动身赴宴了。”
魏宣帝闻言心下有了思量,吩咐内侍:“你去一趟芙蕊公主的殿中。”
绛清殿中的杏花绽放,殷乐漪坐在书案前执笔绘着窗外的杏花。
轻风拂过花枝,洁白的花瓣飘到她的笔下被墨浸染,在画上落下墨团。
木槿从旁侍奉瞧见,满脸可惜道:“公主这杏花奴婢瞧着画得甚美,可惜了。”
殷乐漪默了默,将画笔搁放到一旁,轻声道:“我画得不好。”
母亲自那日得知她与陆乩野外出后,便再也未传唤她到雍华殿。
母亲对她还有怨,她心中对母亲更是有愧,不敢主动前去叨扰母亲。
而陆乩野去边疆半月有余,前朝既未传来他得胜的消息,也未传来他战败的消息,边疆的消息就像是被完全封锁了一样。
这样的征兆并非是好兆头,殷乐漪心神不宁,连消磨时光的杏花图都画得心不在焉。
殿外的小宫娥在这时匆匆走进来,行礼道:“公主,陛下身边的公公来我们殿中传旨了。”
殷乐漪心中一紧,面上仍从容地走出去,正要行礼接旨,那内侍便笑着道:“公主不必行大礼,奴才是来传陛下的旨意,带公主去赴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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