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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裹挟着草木的清香掠过林渊的鬓角,远处孩童的笑声如碎银般洒落林间。
他指尖摩挲着剑柄残留的灼痕——那是前日与永夜使徒交锋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在篝火跃动的光影里泛着温润的暖光。
重建中的营地正升腾起袅袅炊烟,新砍的松木支架上,工匠们哼着不成调的民谣,将兽皮帐篷逐一搭建整齐。
"
林大人。
"
清脆的呼喊打断思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攥着野花跑到近前,发间还沾着未褪的草屑,"
阿爹说今晚要烤鹿肉,你要不要尝我编的花环?"
她仰头望着这个曾在永夜中劈开荆棘的战士,眼中倒映着营地里次第亮起的火把。
那些被精心打磨的兽脂火把啊,正沿着碎石小径排成蜿蜒的光带,像极了永夜退散前,林渊在极北冰原见过的流萤之河。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受伤的剑士们互相搀扶着练习挥剑。
断刃与木棍相击的声响里,传来老者沉稳的教导:"
握剑的手要像攥着春日的溪水,既要有托住落花的柔,也要有劈开冰层的刚。
"
林渊认得那身影——是曾经蜷缩在废墟里的老铸剑师,此刻却挺直了佝偻的脊背,在火光中演示着基础的气势。
忽然,东南方的岗哨传来金属轻响。
林渊按剑转身,却见三个披着粗麻斗篷的身影正踉跄着靠近,斗篷下隐约透出破碎的铠甲微光。
"
是灰雾镇的幸存者!
"
巡哨的少年exclaimed,快步迎上去接过他们肩头沉重的包裹。
包裹散开一角,露出里面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竟是几株嫩芽初绽的麦苗,根系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
听说这里在重建..."
为首的中年人摘下兜帽,眼角刀疤在火光下泛着红痕,"
我们想...带种子来。
永夜烧了田地,但土底下的根还活着。
"
他粗糙的手掌抚过麦苗叶片,仿佛在触碰某种神圣的契约。
周围的人渐渐聚拢,有人捧来清水,有人解下身上的干粮,孩童们则好奇地盯着那些沾着星光的绿芽。
林渊望着这一切,忽然想起战争结束那日,他在永夜祭坛下发现的那盏青铜灯。
灯油早已干涸,灯芯却固执地蜷曲着,像一只攥紧的拳头。
此刻营地里的灯火明明灭灭,每个人眼中都跳动着这样的光——铸剑师掌心的茧,少女鬓间的野花,幸存者怀里的麦苗,还有剑士们练习时滴落的汗珠,都在诉说着比刀剑更锋利的力量。
"
明天该去开垦东边的荒地了。
"
老铸剑师不知何时走到他身侧,往火里添了根松枝,"
听说你要带一队人去接应雪山那边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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