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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将至,狂风像一头挣脱牢笼的猛兽,在街道上肆意冲撞,道路两旁树木被无形的利爪撕扯着,树叶在空中不断打着旋儿,垃圾桶在地面上贴地飞行,行人的伞被吹翻了面,面还跑了,只剩根光秃秃的伞骨。
五分钟后,五星级酒店的顶层酒吧走廊里,有人拿着那根光秃秃的伞骨冲酒吧角落里两人,鬼子进村式得突突着扫射进门了。
直到突到两人面前,那俩一交换眼神,用如出一辙的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给他啪啪啪鼓掌。
高典志得意满的一屁股坐下,下一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谁啊?”
“你们桥啊,不是见过了?”
俞津杨看着他揶揄地笑说,顺手把楼下拿上来的菜单扔过去,“她刚点了两个菜,你再点两个。”
“不是,桥我认识啊,我说你,你谁啊?这什么发型啊?”
高典抓过菜单嫌弃地换了个位置,坐到李映桥对面,“Linda不在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Linda不在你就走啊。”
俞津杨人半靠半坐在沙发背上,拿后背对着他俩。
一双长腿随意地支在地上,比两人高出突兀的一截,他等着高典点完菜下楼去找主厨交代忌口的事儿就没正式入座。
“这么丑你还陪他去买帽子了?”
高典不可思议地从菜单里抬起头,看着对面已经入座的李映桥说,“到底是长大了,懂人情世故了哈?中考那阵他脸肿得像个猪头,你和郑妙嘉都不愿意和他走一道。”
俞津杨懒得搭腔,捞过一旁刚买的帽子盖脑门上,闷不吭声地低头给人回信息,孙泰禾问他晚上去不去球馆打羽毛球。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映桥靠在沙发的里座,喝了口杯里的酒,慢悠悠地晃着酒杯里冰块,偏头仔细看了眼一旁靠坐着的俞津杨,“还好吧,哪有那么难看,就是乱了点。
像个小卷毛。”
“那是你俩太久没见,有过对比你就知道,”
高典翻着菜单啧啧叹道,“他前几年帅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上大学之后他的生活就可精彩了——”
俞津杨终于忍不住回头冷冷瞥他,“你到底点不点?楼下人还等着。”
李映桥也忍不住好奇问:“真的吗?”
“那是相当精彩,有个女的,甚至为了他从绿皮火车上哐当直接跳下来——”
高典眉飞色舞地说。
越说越没边了。
俞津杨无语了仰了下头,侧身过去劈手从他手里夺回菜单,“你别点了。”
“人没事吧?”
李映桥一脸愕然。
“没事,”
俞津杨翻着菜单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高典的话你听一半就行。”
高典也意识到自己嘴太快了,俞津杨警告过他很多遍不准拿那件事当谈资。
于是他也四下环顾一圈转移话题说:“我菜不吃了,喝点酒行了吧。”
顶层是俞人杰开的私人酒吧,基本不对外开放,现在他自己反倒不怎么来了,多数是俞津杨高典几个年轻小伙偶尔会来这喝个酒扯闲篇。
“哪有人给你调酒。”
俞津杨眼皮都没抬一下说。
“她杯子里是什么。”
高典不信。
“锐澳,楼下买的。”
高典:“外面的玻璃瓶呢。”
俞津杨:“我吃了。”
“……”
李映桥这才笑着朝着一整墙灯红酒绿的酒柜上指了指:“那边,有个快过期的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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